“你是说,咱得往后撤?”张荣也忍不住皱眉头。“撤到哪里去?”
田师中扶着筐子旁长绳,去看岳飞,岳飞却只是松开手抱怀而立,若有所思,并不言语。
无奈下,田师中也懒得再弄这些虚把式,直接说真心话:“撤到哪里是两位节度说算,但御营右军兵力铺展太开,冬日结冰后,没河道阻碍,莫说继续进取,便是眼下这个姿态也不能维持……否则说不得就是被金军分割扫荡局面!依着下官意思,若是撤回十日前战线上,倚靠着第二条岔道沿线布防,也多少能与朝中交代……这刚得半个大名府干脆就别要!”
张荣连连摇头:“大名府这里决不能弃!”
田师中无语至极,偏偏对方官职远高于自己,而且个水将不懂陆上事情也属寻常,却是懒得与对方计较,只是盯着岳飞来看。
征发签军……据说是要征三十万众……这来看,再加上你们前日在夏津东北面撞上王伯龙,基本上便知道,金军会大举来攻,而且说不得会有十三四个万户!”
饶是田师中早有预料,此时也不禁色变。
“这有什可絮叨?”张荣倒是有些不耐烦。“之前好几年,官家跟朝廷那里不是弄好些子什预案吗?按照那些计算,十次里得有八次是这个结果……也确实是这个样子……鹏举你叫俺们来,是要定个应对方略,不是吓唬人。”
“依着下官说,应对方略也没有什可议论。”田师中摇头不止。“之前武学和枢密院种种方案讨论,下官也算尽知,如今金军调度东西两路合力而来,几乎算是兵力两倍于,更兼骑兵重集,咱们野战几乎无力,只能寻条防线,守过冬日大河枯水结冰期限,再图将来……”
“不错。”岳飞坦然以对。“野战凭们根本打不赢,浪战只会葬送大局……但怎防?在哪里防?这正是今日喊田都统过来缘由。”
岳飞靠着齐胸高
田师中这才稍微释然,但继而又显得有些犹豫:“元帅,恕末将直言,想要在眼下维持局面,无外乎是要据城,而想要在守过冬日后有所为,还得据河……”
“不错。”
“而河北这里,黄河分两道五岔,自南向北来数,大名府正好居于第三、第四条岔中间……咱们相当于尽取东道两岔,正位于第二、第三条岔之间……”
“你们咋尽说废话?”张荣愈发听不下去。“只说结冰后到底怎守就是呗。”
“张都统,下官意思是,咱们现在处于黄河东道、北道中间,分叉口正在这大名城周边不过十来里宽,越往后却口子就越大,尤其是过夏津,更是陡然阔,到海边便干脆是整个沧州,南北近三百里口子……这些日子,两位在河道岔口这里进取,而御营右军负责在下游收尾,兵力铺展于数州之地,委实乏力……这次兵败孙生,就是明证……这第二、第三条岔道之间,地域着实太广,若无援兵,怕连夏津当面都守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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