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步外,虽说前方烟尘滚滚,让人看不清具体局势,但马蹄隆隆却足以让撒离喝恍然若醒,随即数千金军狼狈逃窜,匆匆夺马向后,口中或言背嵬军,或喊韩世忠,更是让他彻底醒悟。
狭路相逢,前军已溃,当此局面,撒离喝恨恨看眼身前早已经握着兵器太师奴,转身打马便走。
太师奴目瞪口呆,怔怔望下东面,又瞥眼东北面,但眼见着烟尘滚来,却也只能恨恨调转马头而去。
“解元!”
另遭,韩世忠既已冲垮当面措手不及金军步行骑士,却不急着砍杀,反而直接转到之前解元大略方位,在烟尘中奋力呼喊。“事成!”
荡荡营垒里,韩世忠将汤碗交给张横,然后戴上兜鍪,扣上甲扣,从容翻身上马,周围成闵以下,早已经折返回来,却也是随之再度登马,换上长矛,并排列整备,以待军令。
“可以。”看眼周围背嵬军骑士后,韩世忠从腰后摸出铜面,当场罩上,然后再度朝张横出言。
张横闻得军令,也不亲自去传,也没有什号角锣鼓,只是高高举起手中早已经干汤碗,在空中做个往下扣动作。
随即,早有准备谷积山义军便拖动绳索,起发力来拽。
然后便是扑通之声响彻河间山谷,并带起无数烟尘。
“在呢!看到!”虽然隔着烟尘,但解元几乎都能想象到装大半日姿态韩世忠此时是如何耀武扬威,在烟尘中横戈立马,却是赶紧放声回复。“五哥请下令!”
“让摧偏军回去上马!跟上来!”
隔着烟尘,韩世忠声音如雷如电,穿透切。“你路近,今日俺韩五就先送你回家!”
烟尘滚滚向东,而烟尘与铜面之后,解元久久方应。
韩世忠也不言语,只是手勒马手取出长矛甩开矛头套索,便兀自冲向烟尘,周围亲卫纷纷涌上扈从,接着不用成闵下令,上马三千背嵬军便齐齐涌上,随着自家郡王向东冲锋。
且说,之前扑通声作响,震起无数烟尘,而烟尘之外,金军尚在茫然,又闻马蹄轰隆之声,紧接着又是不知道多少人呼喊助威之声,更有克敌弓、神臂弓趁势叠发,更加慌乱。
却不料,随即铁骑铜面,金戈亮矛,如箭离弦,穿破烟尘滚滚,自西向东,当身而来,恰如霹雳弦惊。
如此这般,但还是个人,又如何能当此之势?!所谓三番四碗,隐忍待时,奋力击,便夺三军之志,便出胜负之分!
而当此冲,汾水之畔,烟尘之内,这些最前线金军比撒离喝更早瞬间相信,韩世忠在此!韩王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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