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又是通寒暄,三人才在关上早就预备并排三把椅子上坐下,果然是韩世忠居中,李彦仙居左,马扩居右,半点都没有差错。
三人坐定,指着关下正在大建营寨说些闲话,李彦仙又大约谢过昨夜二人支援,场面便冷下来。
至于马扩,早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又知道其余人根本没插嘴余地,却是赶紧插科打诨,吹捧起二人来。
不过,待说起那个韩世忠再打个二十场这般战斗,金人便要被打杀绝笑话后,韩世忠反应却有些过头。
“马总管这话说得……好像俺韩世忠不是个人般。”韩世忠言既出,便仰头大笑,笑声之大,甚至在两侧山岭沟壑间起回音,而且连绵不绝,可见韩郡王气息之足。
集密密麻麻几十号人。
而这些人如果只是卫士倒也罢,关键是看装束,不是统制也是个统领,至不济也是个亲校、幕僚姿态,放在平时也都是方人物,此时却只是人挨人站在那里,声不敢吭。
心里愈发虚起来之余,莫名其妙,马子充复又忍不住暗想,这要是拔离速能起个配重大砲车,砲砸来,不用那种火药砲,怕是这北伐就要收兵。
“马总管到。”人回头相顾,目瞬如电,却是率先弃座位起身来迎。
马扩遥遥见到此人座位居中,而且风骨伟岸,更兼虽只是身轻便软和棉布衣服,却突兀套个奢华玉带,便晓得此人便是昔日在河北有过面之缘韩世忠,乃是即刻拱手问候,丝毫不敢怠慢:
这笑,李彦仙和马扩无奈之下,也只好干笑两声赔笑,但很快都停下来,因为他们都已经意识到,该来肯定还得来。
而果然,韩世忠笑许久停下,却没有朝说这个笑话马扩言语,而是扭头对准李彦仙:
“李节度……你说,俺是个人吗?”
李彦仙面色不变:“只听说韩郡王这些年在长安舞文弄墨,做好诗词,未曾听说韩郡王去终南山做神仙。”
“是啊。”韩世忠看着关下依然片混乱场景微笑感慨。“俺也是个肉身凡胎……少年浪荡延安府,万事不觉,稍微长大便浑噩边疆,又觉得万事皆可为,但实际上,到建炎中遇明主,这才飞黄腾达,好歹混条玉带出来……及到今日,稍微读点书,有些其他出息与见识,开始整日想着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生后名,却不料早已经白发生。”言至此处,不待周围人言语,韩良臣
“郡王!元帅!十年未见,郡王还是这般洒脱!”
韩世忠看到马扩这般知趣,更兼说起昔日缘分,自是哈哈大笑,主动上前来牵手。
双方稍作寒暄,马扩又见李彦仙面色平静,负手立在旁,却也不敢怠慢:“李节度,咱们中午仓促,未能叙乡中故旧……”
原来,这二人居然是邻郡同乡,个陇西人,个狄道人。
而李彦仙听到对方搬出来这层关系,也不好再拿乔作势,赶紧也上来握手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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