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间听人说,当日吕相公在南阳做枢密副使,有统制官没有及时行礼,当日便被罚俸半。”
“这算什,依然是南阳时,据说有枢密院吏员文书做不好,他居然直接下去,巴掌抽掉对方幞头,吏员委屈,说:‘自古没有宰相去堂吏帻巾法度’。结果,吕相公当场回复:‘有自始’。于是,枢密院内时秩序井然,无人敢推诿公事。”
“这又算什?后来吕相公出为使相,镇抚东南,有次巡视州郡,某知州与之争辩,他居然直接将文书当面劈到对方脸上喝骂……知州能以文书劈面,堂吏被扇掉帻巾又算什?”
“最有名还是平东南军乱那回吧?他代替李公相回东南镇抚,军乱尚未彻底平息,他有次招降某个统领,对方回复尴尬,他便干脆以使相之尊直入叛军城内,如其军营,喝令对方下跪免冠,自叙其罪……叛将果然不敢不从,当场举城而降。”
“这事知道,其实事情不止如此……那叛将降服后,吕相公直接询问为何不见文书而降?叛将指军官说是彼辈进言。结果吕相公直接当场下令,让那叛将将那进言军官砍下双足,钉在城前桥上……哀嚎数日方死……军乱残余,经此事,望风而降。”
“朝廷文书、奏疏、密札可有遗漏?官家所携御宝、私押可有丢失?”
“寝宫、大殿皆无大碍,文书、奏疏、密札皆无遗漏,印玺皆在。”赵玖也扬声不停。
而很快,对面便是最后句话:“既如此,请御前班直统制官刘晏护送官家移跸胜果寺,统制官杨沂中留守行宫,臣自归杭州府城安歇!”
此言既罢,对面立即便有些许骚动,想来应该便是吕颐浩直接折返,而这边,赵官家得此言,也即刻动身往胜果寺而去,根本就是听都不听。
刘洪道等人此时慌乱跟上,却也只能咋舌于这对君臣干脆。
“……”
“……”
“总归用心是好,结果也是好。”停许久,此间身份最高刘洪道方才尴尬解场。“其实,吕相公平军乱事,倒与官家之前夺权鄢陵仿佛……君臣际遇、相知,大约如此。”
闲话少说,只说赵官家行人转到胜果寺,御驾直接进个主持本身所有卧室,然后便脱衣上床……这是没办法事情,哪怕这位官家此时毫无睡意,也要做样子安抚人心。
相对来说,其余大臣文武就实在很多——经历这刺激事情,又是泥水打滚,又是大悲大喜,哪里有人睡得着?便不分文武、阶级,匆匆聚集在大雄宝殿,来‘保卫官家’。
而这个时候,话题当然不免要论及吕颐浩。
没办法,这位吕相公太夺目,不仅仅是身份,更多是做事风格,刚刚那份直率与干练,着实压所有人头。
然而,随便夸几句,这话题便进行不下去,或者说,这位吕相公名声着实不好,相关轶事都是他强横与报仇不隔夜,所以说着说着,就成猎奇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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