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衙内这般说,十之八九是在家里无意得吕好问言语,给记在心里。
换言之,今日不是吕本中觉得勾龙如渊是谄媚小人,而是吕好问觉得此人是这等人物。
当然,换成吕好问在这里,就绝对不会说出来,甚至,很可能在座重臣中早有这般看勾龙如渊,但也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们心知肚明,谄媚不谄媚,对于赵官家来说,根本不是特别严肃事情,只要这厮不因为谄媚而误事,那就无关紧要,而如果此人还能是个做事,谄媚点就更无妨。
张德远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个马屁精,而且作诗稀烂、写字顺蹚子歪,文化水平乍看还没
“回禀陛下。”勾龙如渊从吕本中身上收回目光,只是拱手以对。“吕学士分明是诛心之论,毫无实据。而臣方才言语,确系出自真心,绝无奉迎之意。至于为什定要问问陛下再行言语,也是有缘故……据臣所知,非止陛下人发放军饷赏赐时蹙眉肃目,御营右军张节度、御营前军岳节度,皆有此状,且广为人知,而臣却不以为此二人皆肃然如斯,内里却是同般想法。”
赵玖终于失笑……心中甚至有些得意起来。
而其余众臣,也多有恍然失笑之态。
且说,岳飞和张俊身为天下数得着帅臣,也算是风云人物,而且履任那久,脾性也早就广为人知。
岳鹏举本人与本部多为河北流亡之人,开始便常常被南方士民当做攻击对象,说是朝廷尽起南方民脂民膏以养河北无赖汉……对此,曾南下大举平乱,亲眼见江南百姓负担之重岳飞并没有怨言,反而承认这点,然后常常告诫属下,军饷耗费日广,都是南方百姓民脂民膏。
所以,几乎每次发军饷,岳飞都会黑着脸坐在那里,其本意,大约便是刚刚勾龙如渊用来谄媚赵官家那个意思。
至于张俊嘛……大家不好公开嘲讽,但心里却都知道,这位怕是真舍不得。
而此时赵玖心下得意,其实稍与众人想不样……则,这勾龙如渊能把自己和岳飞掰扯到起,变着花夸赞他,他嘴上不好说,心里还是很高兴;二则,别人不知道,他却晓得,以往张俊发军饷是从来不会亲自到场,从来都是自己和下属层层截留下去,如今亲自到场去发,乃是因为那些钱根本不经过他手,所以干脆摆出副大公无私之状,却每次心如刀割,每次又都忍不住去瞧瞧……心中知晓这些,他能不乐吗?
当然,与此同时,赵玖心下也认定这个勾龙如渊是个谄媚之徒。
不只是因为今日表现,而是说他开始就有那点想法,何况还有吕本中言语……须知道,吕本中此人作诗下棋帮闲还行,政治上是不会这透彻。而这次也跟上次对上那个蔡懋不同,蔡懋是早年就在京城厮混几十年宰相公子,跟吕本中估计是相识几十年人,吕衙内当然知道底细,可这个勾龙如渊却不大可能与他吕本中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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