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请许臣称贺!”说着,没有任何犹豫,勾龙如渊直接起身离座,当众在众臣目下舞拜。“天子爱民如此,北伐成功,收复两河,便是真有望。”
众臣愈发目瞪口呆。
便是赵玖也在沉默片刻之后,忍不住认真相询:“勾龙卿这是什道理?”
“回禀官家,并无什道理,只是推己及人罢!”勾龙如渊这才在地上抬头肃然以对。“臣在泉州,每次征赋税,见百姓锱铢尽上,便每次都忧虑中枢这里会将江南百姓血汗空耗,也是般严肃……而今日得见官家如此沉肃,便知道江南百姓没有白白辛苦。”
赵玖再度怔怔,时不语,但周围诸多文武重臣,却多肃然起来……最起码表面上得严肃起来。
……很老套,但很实用。
赏赐接连发放,非常耗费功夫,而赵官家又严肃端坐彼处,虽说宰执重臣多许落座,不至于疲惫,可即便如此,气氛也稍显沉闷。
尤其是不知道为什,赵官家看着越来越少财物,居然面色越来越严肃,眉头越皱越紧……咋看,怕是还以为他在心疼这些赏赐呢!
“臣冒昧,敢问官家是在心疼这些赏赐吗?”
忽然间,就在距离赵官家不远处,名紫袍大员陡然起身出声,在稍远处呼喊赏赐声中间显得极为刺耳。
“官家,此谄媚小人是也!”但也就在赵官家略显沉吟之际,他身后人却忍不住脱口而对,众人循声望去,才发现是刚刚借着翰林学士院扩编机会转正翰林学士吕本中,也是表情各异。
“如何擅自说同僚是谄媚小人?”赵玖闻得声音,心下微动,面色却依然不动。
“官家!”吕本中言既出,似乎也有些后悔,但官家已经开口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越阶而出,就在勾龙如渊身侧拱手相对。“此人避讳改姓且不提,其后在泉州为事,分明是身为泉州知州,知晓官家之前对番商态度,意在投机……今日举止,更是直接谄媚,因势利导之言也。否则,何至于先问官家是否,再行言语?臣以为,若官家言否,他也必然另有言语!”
赵玖面色不变,只是看向旁沉默看向吕本中勾龙如渊。
众人循声望去,却发现居然是新任工部左侍郎勾龙如渊,不由时诧异。
坦诚说,就连赵玖都有些在心中怔住,因为他对此人印象不深,少许印象也显得非常矛盾……则此人在泉州番寺案中能坚持立场,似乎算是个耿直之臣,但也有可能是投机;二则,此人原本姓勾,却在建炎后改姓为勾龙,虽说这年头避讳是理所当然事情,但他主动避讳到改姓程度,却不免显得忠心之余又有些谄媚之态。
除此之外,大概就是此人出身清白,又在州郡中沉浮十几年,资历极深,以至于朝被同属四川籍贯张浚引入朝中,却无人能反对罢。
而念至此,赵玖也存丝试探之意,却是面色丝毫不改,身形丝毫不动,就在座中蹙眉以对:
“然也!如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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