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般,好处坏处都明显。”赵鼎认真再对。“好处是少东宫附属,父子君臣之间可以少些猜疑,但坏处是,太子没有名位、属官,不好锻炼为君之能……”
这次,轮到赵玖沉默。
而许久之后,这位官家方才勉力笑对:“朕若说这才是朕直装病装到今日真正缘故,你们怕又觉得朕胡扯,但这是实话……诸卿,你们觉得朕不问事时候,宰执-秘阁-公阁这种制度运行如何?离开朕,是不是也挺好?”
殿中诸臣,自吕好问以下,包括没资格在此时说话几位内臣,几乎是齐齐个激灵,然后抬头看向坐在那里赵官家。
“朕并无什石破天惊之意。”赵玖笑道。“也没有什蹴而就之心,只是这些天直考虑继任之事,偏偏两个儿子又只是幼儿,那身为人父,想着自己儿子、孙子若是将来有能耐,弄个宋之文景武帝当然好;可若是这孩子长大像太上道君皇帝又怎办?岂不是要弄出来个宋炀帝?而这些日子,朕在后宫独卧,外面流言不断,算是明确起政潮,而你们以宰执领秘阁,虽然也有些波澜,却直使朝廷运行妥当,朕不免就存二稍待之心……然后不免去想,若是宰执、秘阁权再大点,再给公阁点监督秘阁权力,多少能把宋炀帝给变成宋灵帝……对不对?
朕随身带着,这样不论是朕在何处没,你们都能对照着立下新君。”
众人怔怔,即刻认真思索起来。
旋即,赵鼎正色相询:“官家主意似乎是出自《旧唐书》,波斯素有此类制度……可官家,若是两份旨意不样如何?”
“实在是不样,当然是以文德殿这里为准。”赵玖当然不知道什《旧唐书》,他是抄‘大清’来,至于‘大清’跟谁学不关他事。“不过,朕不会弄出来两个不相上下隐性储君,必然要让大家心里有底,最起码是心照不宣……”
言至此处,赵玖扭头相对立在侧门前杨沂中,而抱着两个匣子后者会意,即刻上前,乃是当众将两个匣子先抱到公相吕好问身前。
明显有些措手不及吕好问瞥眼赵官家,小心翼翼打开上面个,然后郑重其事取出其中明黄色绢帛。随即,杨沂中复又将第二个匣子捧到都省首相赵鼎身前,赵鼎不敢怠慢,立即如法炮制,取出第二份绢帛。
“就是朕长子,赵原佐。”
就在其余宰执和重臣神色肃穆,小心翼翼望着这两张黄色绢帛时候,赵玖却根本没有给这些人郑重其事营造仪式感机会,而是直接交谜底。“眼下情况没理由绕过老大去给老二,当然,若是后来有别说法,要更替密旨,朕自然会再跟你们说。”
将手中绢帛小心翼翼转交给身侧枢相张浚以后,首相赵鼎思索片刻,却是再度认真以对:“臣以为,官家此举意思其实是不设东宫?而非不立太子?”
“赵相公语中。”赵玖坦诚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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