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秦会之在太学同年同舍,素来不满御营兵重。”马伸脱口而出,继而闭目喟然。“请官家自行处置,臣等无话可说。”
“不杀……”赵玖目光扫过陈公辅、马伸、李光三人,又看看安静无言其余几位宰执与尚书,却是不由在座中失笑以对。“杀杜充被人记到现在,以至于动辄就有人喊朕居然杀文臣,国将不国,何况此人只是介入天家阴私,并无律法条文上明确违背?这样好,王次翁流放朱崖军(海南),范同去西宁(州青海湖),让他俩这辈子再聚不到起……曹泳,还有个元祐太后身侧唤做陈永锡押班,并处斩……其余不做牵扯,诸位如何?”
“官家宽宏。”吕好问赶紧适时开口。
州,彼时因为燕云出兵设免夫钱,他便……”
“他便很抵触,在道州也很不扰民,以此名声更盛。”赵玖看着手中份奏疏,接口以对。“靖康之变后,他留在东南居住,吕相公(吕颐浩)代替李纲主导东南后征辟他做事,他看到吕相公在东南加税,便直接拂袖而去。后来岳鹏举南下平叛,便是他在江西、两湖之间跑来跑去,指责岳鹏举驻兵扰民……马卿当时为荆湖北路经略使,应该知道这回事吧?”
“好让官家知道,王次翁也是爱民心切,心思本意是好……”马伸也言语艰难起来。
“是啊。”赵玖面无表情,喟然抬头。“这等爱民心切、心思本意是好之人,当然对朕这种横征,bao敛,敲骨吸髓也要敛财用兵之君恨之入骨,然后渴求宣仁太后再世,能与民生息……朕刚进来时候怎说来着?”
“官家。”
马伸沉默不语,李光勉力而对。“此人到底是好心,且有气节……”
“此举与杜充何异?!”就在这时,吏部尚书陈公辅忽然怒喝,居然将李光吓个哆嗦,也让殿中其他重臣诧异侧目。“好心!好心!打着好心名号便可以做这种事吗?国家大政早就议定,六七年没有变过,就是要用兵,要北伐!前头在相忍为国,整个朝廷与整个国家在为北伐费尽心力开源节流,他在后头便是不服,也该止于口舌,守人臣之道才对!如今真做下这种事,如何能留他?!马尚书,刚刚曹泳你说他擅自勾连天家,离间父子君臣,如今对上幕后主使,你们刑部却居然没有说法吗?!”
马伸面色苍白,几度欲言,却几度语塞,最终,只能在众人瞩目之下勉力而对:“此人牵扯天家,自然是官家做主。”
“陛下,只王次翁人如此吗?”陈公辅复又在李光复杂目光中转向赵官家。
“怎可能就人?”赵玖哂笑道。“自诩道学名士,主张与民生息,不畏权势,所谓内里便是主张议和,东南多得是,只是说王次翁胆子大些,以至于曹泳这里能直接确定是此人给钱而已。而王次翁素来交游广阔,许多同类之人总不能都处置,唯能确定与王次翁起见过曹泳,却还只有个范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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