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月中,随着官家依然足不出户,而且有病重难起说法后,这些流言终于渐渐汇合,最后形成个让朝堂内外都忍受不完整版本。
按照这个流言说法,官家登基时便曾许诺等二圣归来便奉还大位,所以到中途才会拼尽全力抗金,他坚决不议和不是图别,乃是想暗中置二圣、太后与诸兄弟于死地,独享大位。
到二圣归来后,官家非但没有归还大政,反而直接囚禁父兄于寺观,至于逼迫父兄写侮辱性《回忆录》,将所有靖康之变过错推到父兄身上,这就更是令人发指不孝不悌之行。
何况,这位建炎天子自登基以来,素来重武轻文,苛待宗老,擅杀大臣,驱除忠良,违逆圣学,搜刮凌虐,赏罚不公,早该退位以做悔改,如今身染重疴,也是报应所在。
又以子嗣年幼,正该归位于太上渊圣抑或太上道君,至不济,也该从宗室兄弟中择贤良以继任。
随着隆冬到来,天气日益转冷,与此同时,赵官家病情也变得日益反复无常起来,往往是几日间精神渐好,几日内又卧床不出。
渐渐,却是理所当然引出些流言。
开始时候,流言只是关于官家病情本身,比如说到底严重到什程度,这反复会有什后果,该不该换个民间名医啥?
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引起人心动荡,等到十月,官家又次缺席月初大朝会后,连每月定额北伐国债都在东京出现定程度滞销。
须知道,按照朝廷如今政策,国债配额早已经细化到每个月,以图细水长流。而每月十五万配额,又分布在东京、南京、济南、下蔡、扬州、南阳、长安、成都、杭州、江陵、泉州、广州、江陵等诸多城市内。这种情况下,东京城承担份额已经大大减少,但因为政治和经济上特殊性,这座城市在国债市场里依然显得格外坚挺,往往是每月几万贯配额刚出来,就立即在旬保护时间内被抢购空。
实际上,按照朝廷高层安排,等到年末、年中还是要官家专门给达官贵人、朝廷大员,乃至于公阁那些权贵富商分配定大额国债……所谓竭泽而渔,能捞点是点。
故此,进入十月后,东京这里国债销售稍有迟滞,便立即引发所有人关注。
哪怕随着日本、高丽海船依次回归,国债迅速得以售空,也改变不由此事引发人心触动。
果然,紧随其后,关于官家病情,便又有些额外说法……比如说这是官家囚父禁兄得来报应;又比如说这是官家得位不正,且从不去洛阳八陵祭祀,所以引来祖宗惩戒;再比如,建炎初年官家曾数次搜括寺观,佛祖金身都被刮去,引发佛祖报应云云。
这种话,当然是不登大雅之堂,但架不住会在民间流传不定,因为老百姓就喜欢这种花头,便是寺观们留在东京联络人自发给官家搞什祈福仪式也被人说成是朝廷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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