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身为名提举皇城司御前班直统制,要在皇权边缘进行相关操作,任何行为都有可能召来严重后果……所以,他首先需要找到个位列宰执合作者。
有些事情,别人做是越矩乃至于违法,宰执做那叫不负大局。
“正甫意思是……有人会趁着官家卧床之际行不利之事?”
十月下旬,寒气渐起,这日晚间,自家后堂上,西府正位、枢相张浚张德远愕然抬头,之前因为有着特殊身份杨沂中突然造访而产生警惕与疑惑瞬间被抛之脑后。
“不止是如此。”杨沂中肃然以对。“便是官家这场病,下官虽然找不到确切证据,但总觉得有些蹊跷……”
官家应该是积劳成疾,被病气趁虚而入,这点之前就有预兆,而今已经成为共识。
病情其实也不重,只是官家到底二十七八,算是人到中年,终究不像年轻时那般为所欲为,而且之前七八年里倒有半时间在军营,内里多少是有些虚,再加上如今已经是入冬,恰好撞上冬日天气转寒,所以有些病去如抽丝感觉,这也是共识。
所有人都保持镇定,但最该镇定个人却有些慌乱。
杨沂中次次告诉自己,没有问题,作为执掌情报人,他所有情报途径都告诉他,没有任何人有任何问题。
太后没有送出鹦鹉后依旧在看戏,中间还来探视次,关键是太后也没有任何可以动用力量,而且也应该没这聪明才对;潘国丈用药也没有任何问题,方子拿出去所有人看都说妥当,甚至仅仅第二日,杨沂中就反常态,近乎粗,bao与无礼夺走药物控制权……他亲自让外地来班直去城南药材货栈去抓药,然后自己亲自在官家用药前在同个罐子里取药试药。
张浚目瞪口呆。
而杨沂中不待对方质问,便兀自说下去:“张相公,官家节俭,不愿增添宫人,但这也使得宫人皆是旧年宫人,后来宫殿清理起来,两位贵妃又都有子嗣,添些人,不是往年旧人,就是两位国丈家中仆妇。恕下官直言,这些人内里自有千丝万缕关系,全都是丰亨豫大时连结,而其中颇有些人因为如今后宫清苦,对官家心
结果就是,即便是他喝完药后也会发困,但也仅仅是正常发困,没有其他不良反应,又或者说,唯不良反应在于潘国丈对他愤怒罢。
没有任何问题,任何人都没问题。
宰执们会在官家病后启动每日秘阁会议结束时,派来位相公进宫问候,潘贵妃与未显怀吴贵妃会来轮流照看,甚至赵官家偶尔清醒时候还会与人正常交流……但杨沂中心底就是有种发自内心恐惧,然后源源不断释放出来!
就这样,官家开始起乏第四日而已,这位在大宋朝百单八统制官中排名第御前统制官就彻底坐不住。
他必须要通过系列手段来让自己获得心理上安全感——因为那种恐惧是没法与他人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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