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解释什?”陈公辅嗤笑摇头。“你比还小两岁,却还是那般老套思维……只因为有李公相知遇之恩,便要为他做辈子马前卒吗?真要说知遇之恩,当今官家对你难道不是知遇之恩?”
“官家是天子……”
“报天子之恩便要死谏,报宰相之恩便要做犬马?”陈公辅愈发不耐。“你可知道,李伯纪那般强横作风,连他亲弟都有些忍受不住吗?你还守着所谓李公相派,想做什领袖?殊不知,这个所谓李公相党早就没,便是有,也不是昔日那个天下名望所系党,更轮不到你来做领袖!”
李光时愕然,但旋即摇头:“哪里只是给李公相交代,主要是自己难安,不说别,太上渊圣皇帝那里又怎说?那毕竟也是对你有知遇之恩天子
开口相对:“怪不得泰发当日不愿与说,张德远真就是把天掀呗?!”
李光闻言,不顾三个儿子尚在旁边侍立,直接坐下苦笑:“其实倒不只是为张德远此番搅如何厉害,而是当日官家当面有吩咐,为人臣实在是要讲究些……当然,张德远确实闹得太出挑些,以至于当时竟然被当场镇住,时难做抗辩。”
“掀翻天归掀翻天,却未必定要抗辩。”陈公辅摇头以对。“虽然有些条略过于出格,但意北伐道理还是对,北伐事关国家立身根本道理也是对……何必求全责备?”
李光先是怔,继而叹气:“事到如今,还能如何呢?”
陈公辅皱皱眉头:“相较于此,先说另外件事……这五条进言,真是张德远本人能耐?”
“自然不是。”李光再度叹气。“想许多日,是这想……扩军、联盟属于题中应有之意,不必多言;所谓安后,也就是派权邦彦和郭仲荀这两个宗忠武旧部去江西领兵坐镇,却未免狠辣些,怕是吕祉这厮出主意;而第五件事,建财,也就是预做三五载北伐进度,应该是林尚书主意,他是有内秀……唯独第四件事,也就是正名,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是谁出主意,想来想去,大约刘子羽可能性大些,总不能是曲端吧?”
“这种事怕是只有张德远人能说清楚,但他又绝不会将此事说清楚。”陈公辅也是摇头。“不过无所谓,不管是谁出主意,都说明此次内外调换以后,张德远夹袋中有能出、敢出这些主意人物,而张德远本人敢把这五条当众捅出来,也确实称得上是为官家与大局往无前……从今往后,无论是谁都不能再只将他视为官家用来钳制赵相公手段,而是真真切切西府相公。”
李光沉默阵子,方才重重颔首。
“是不是在想如何与东南李公相做交代?”陈公辅瞅着老友面色,忽然再问。
“是。”李光再三叹气。“难呀……不说别,安后、正名这两件事,要如何与李公相解释,当日明明在御前,却居然言不发任由此二事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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