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女真人船多呢?本官是青州人,自幼听人说,海上水匪交战,水手再熟,也比不过船多些、船大些……”刘洪道依然认真。
“刘侍郎放宽心。”张荣闻也依旧回答利索。“你说那个道理是极对,但那是海上,这里却是黄河,海上无边无沿,风浪也大,在那种地方人要是没船做凭借,哪里能存身?可不是船多胜船少,船大胜船小吗?但黄河呢,刘侍郎你亲眼看看,就这宽,那边旧道河口还不及这宽,这般局面,便是女真人囤窝子轮船出来,俺也有把握靠着御营水军替官家在河上给他吃下来。”
刘洪道望着金光闪闪河面,早早醒悟,连带着周围人起颔首不及。
倒是赵玖,同样是望望午后阳光下波光粼粼河面,颔首之余却又继续正色闻讯不停:“此事不论,除此之外呢?张都统可还有什疑难之处?朕此番出来,就是想抛开表皮,从各方面都弄清楚些军中事端……有些事情,此时看起来不会影响战事,但年两载,三年五载呢?张卿心里只要有想法,无论是什
工事、河情。
只能说,官家做久,装模作样功夫也算是练到家,不知道,还以为他赵玖真就懂这些呢。
“张都统,本官查阅兵部文档,说是有谍报隐约提到些话语,似乎女真人在大名府也有干船坞?而且也要造轮船?”问话是兵部侍郎兼都水监刘洪道。
且说,身为资历大员,刘洪道此番入京相较于其他封疆大吏明显有些矮,甚至有空置嫌疑,而他本人开始也有些悻悻之态,只是想着能入中枢,还能加个秘阁身份,再加上离刚刚收复没多久老家近些,这才忍耐下来。
但此番跟着赵官家至此,想着自己身上两个职务,刘洪道如何不晓得,官家明显是对自己有些特定安排,兵部侍郎与都水监这两个职责凑在起,未必不能建功,甚至很有可能就是赵官家在为将来北伐做些统筹安排。
故此,离开岳台后,这位刘侍郎就是日见着上心,很多庶务都是他沿途主动出面处置,弄得范宗尹、吕本中、仁保忠这三位内臣如吃什般……吕本中干脆沦为每日给官家读邸报角色。
“是有这事。”
张荣披着件上月才入手御赐棉袍,闻言束手立在那里,张口便哈出道白气。“女真狗吃堑长智,将船坞摆到在大名府后边去,着实不好处置。不过,要俺……要直着讲,女真人用心去造轮船反而是件好事。”
“哦?”刘洪道愈发认真起来。
“道理是这样。”张荣皱着眉头解释下。“刘侍郎想着,北面便是有轮船出来,哪里就能凑出来咱们这般利索水战好手?样弓手,在陆上射准,在船上却不是这回事。还有大小轮船操弄,大轮船动辄几十号、上百号踩轮子力夫,怎左右调度,怎行进致,大船小船,船退船进,都是说法……新成水军,断不是俺们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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