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官家。”马伸深呼吸口气,重打精神。“另外两案要害……如杨政案中,也有处律法上嫌疑,乃是说关西文武上下,对他杀妾剥皮之举知之者甚多,尤其是御营后军内中,早有流传,却多有知情不报之事!”
赵玖面色不变,微微颔首:“还有呢?”
“还有张宗颜案……”马伸愈发严肃。“诚如大理寺所言,此事牵扯军中,寻常刑律难做凭据,得先让御营右军处给个交代,可恕臣冒昧请问官家,师之发,真能瞒过军都统?若御营右军都统张俊回文说不知,算不算张俊无能?若张俊回文说误许张宗颜临机决断之权,此番无辜死在商河千把将士、民夫,是不是就算是白死?”
赵玖沉默以对。
“官家。”马伸
大理寺又没有因为臣有品级便有所枉法,乃是正经移文翰林学士院经值日学士之手,着臣自辩……哪里就要马尚书于文德大殿当面诘问?还不是因为马尚书道学名家,素来不喜臣精研原学,还屡屡资助太学中原学子弟?故以门户之见横生枝节?”
马伸怔怔听完,此时方才怒目:“若是以此来论,道学出身人便做不得朝廷重臣?否则与谁瞠目皆是门户之见,皆是因私废公?”
“马尚书也知道自己是朝廷重臣,不是在做御史?”潘永思丝毫不惧。“刑部尚书之任,何其之重?言而使人破家灭门,无过此任!而马尚书入京十日,无凭无据,便在文德殿上迫不及待毁人清誉,内中含沙射影,更要绝人性命,是私是公,人心自有评断!”
这话其实有几分道理,但马伸是何等人物,如何会怕个外戚:“此言何其荒唐?老夫又不是在勾绝你性命,只是提醒官家,小心此事内中关节,本意乃是对大理寺卿行事粗疏而来,至于足下区区个外戚,需要老夫诚心对付吗?便是陛下,又何曾在意过你们?!”
“外戚清誉便不是清誉吗?外戚性命就不是性命吗?!”
潘永思依然不惧,甚至声音更大起来,而有意思是,文德殿上,不知为何,或许是犹疑于三大案体性,或许是潘永思其实说有些道理,诸多重臣居然也都放任名外戚在此叫嚣。“此等视他人如草芥之辈,如何能做刑部重任?!况且刑部若对大理寺审理结果有所疑虑,自当移文大理寺质问,如何便要在文德殿上点污他人?!”
马伸终于冷笑:“怕只怕有些人连结成网,沆瀣气,使官家不能闻正论……老夫何尝不知道接手刑部十日,太过急促,可若是过此番文德殿大朝,说不得这三案便要稀里糊涂过去,到时候才是有负重托!”
殿中气氛愈发怪异起来,少数几名原本蠢蠢欲动御史此时也都愤然回列,至于潘永思,想想,也只是笑,继而拂袖肃立,好像是怂下来样子。
“官家。”马伸见状不以为意,只是继续昂然以对。“臣还有两个案子要害要说给官家听……”
“说来。”赵玖不喜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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