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道理,如果没有御营次次顶住北虏,没有御营次次反扑收复失地,哪来赵官家恣意妄为,推开个又个既得利益集团,摒弃个又个从五代时便承袭复杂制度,强行在中原与关西军屯授地?
以至于后来在绍兴强行驱逐官吏,在朝中强行推行原学?
便是眼下堂中所谓诸多官家心腹、官家党,如果没有御营次次军事胜利做底子话,又怎会团结在赵官家身边,成为官家心腹和党呢?
“潘永思。”赵玖闻言微微怔,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那些事情,但他还是即刻在御座中呼喊马伸提到人名。
“臣在。”人从侧近臣行列中闪出,恭敬相对。
知道,潘贵妃亲叔叔含义与个不同姓夹层表弟之间,有多大差距。
何况,潘永思其实也不只是个外戚,他也是朝廷命官,而且是有大功,当年替还是康王赵构将元祐太后迎到南京(商丘),算是有点拥立之功……后来虽然因为外戚身份被撵出去,却也因此功勋安阁门祗候职衔,时常出入宫禁。
那完全可以想象,旦案犯被定为潘永思而非王博,将会在天下舆论之中产生何等搅扰?
届时说句极端点话,贵妃亲叔叔这贪,谁知道官家在后宫是不是装?
更何况,发国债也好,重启青苗贷也罢,包括交子务,这三者本身就是三位体,本身就是朝廷为筹措军费搞出来揽子财政改革,在老百姓眼里都是样事情……而如果亲贵可以靠这种事情发财话,那敢问南方加赋税也真都到军营之中?
“你听到?”
“回禀官家。”潘永思昂然相对。“臣听到,但大理寺日前早已移文着臣自辩此事,臣也早已有自辩文书交与大理寺卿,具言臣教导不严,以至于孽侄王博肆意攀咬无辜……”
赵玖沉默不语,马伸也微微怔。
“陛下,臣虽处嫌疑,但仍要弹劾刑部尚书马伸因私废公。”
也就是这怔功夫,潘永思居然反身击。“马尚书固然为刑部主官,但才入京十日,连刑部上下官吏都未认全,如何便寻得在大理寺主审三案要害?若是嫌犯为脱罪责,今日攀咬个,明日攀咬个,皆算是要害,岂不是到处都是要害?何况
实际上,这才是本案能与那两个御营大案并列关键……此案其实还是指到官家和御营之上!
或者说,在真正明白人眼里,三大案本质,或者说这三个案子严肃性,正是在于官家与御营——官家以御营为根本,御营以官家为核心,两者中间是八九位帅臣与几十位统制官,大家相互联系牵扯,最终形成个整体。
没有御营二十万大军存在与各路帅臣、统制官直接依附,哪来赵官家安稳如山,视二圣如草芥?
没有御营大军收纳河北流民中军事存在,镇压南方农民起义,哪来国家存身之基?
兵强马壮者为王,有些事情就是那个意思,没必要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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