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尚书闻言而笑,俨然是瞬间会意。
而梅栎情知自己这位世叔内秀,已经醒悟,却还是不得不陪笑讲下去:
“开始朝廷忽然在西北动兵,自然是整个江南都忧心忡忡,各处书院都在捶胸顿足,只担心官家朝将尧山胜势赔出去;接着,朝廷忽然横扫西北,非但全取西夏,还会盟金河泊,却又使得上下失声,不少人直接跟着邸报转风向,直言官家与朝廷运筹帷幄,大巧不工,而御营兵马也精锐到足可以女真甲骑相提并论;但后来,西北三路整编,西夏境内不过三百万人口,六七万常备兵马数字被邸报登出来,外加……外加后来商河之事、杨政之案……他们却又说西夏还不及伪齐实力,当此金人后撤蓄力之际,朝廷趁虚而入,朝成功,并不能说明本朝军事已经强大到可以与金人相提并论地步,但这般说法其实本身也无力……因为他们自家书院里揭帖都说,若是西夏如此弱小,何来之前百年久攻不下?”
“这些人啊!”林景默听完后摇头而笑。“不是不聪明,不是不忠心,也不是没有操守与德行,只是多不懂军事,还以为打仗是他们想那般荒唐呢……可这也不怪他们,不经历战事如何能懂战事?如今
时节,文学诗歌。
然而,说破大天去,二人也是标准官僚,而且相互为政治上党,总躲不过正事。
“南方舆论颇与中原不同,可有说国家政局?”端坐主位,捧着杯热奶茶林尚书随口而问。
梅提举稍思索,却也失笑:“好让世叔知道,李相公(李纲)在彼处,总是管不自己嘴,何况道学脉如今多往南方名山大川立身,而白马绍兴之事后,各处返乡*员也属南方最多……便是吕相公(吕颐浩)也管不住那多人,如何不说国家,不论政局?”
“都说什?”
“借寺观、豪商、亲贵发贷,收这些人押金扩充交子务后,南方各处即刻便说,这其实是王舒王青苗贷重现人间,只是官家知道差役不靠谱,选民间原本高利贷者合力发青苗贷而已……还是夺民之利,还是有失控为祸嫌疑。”梅提举赶紧应声介绍。“不过……”
“贤侄以为呢?”林尚书忽然打断对方,然后品茶坐待。“贤侄如何看待他们议论?”
梅懋修犹豫下,终究还是认真相对:“小侄看法与他们看法其实相近,还是青苗贷,只是官家又有些新意,知道纯用官府走不通,便官督民办。而既然是督,那这种事情,监管稍弱,或者官民勾结,就注定会有昔日失控之害……不过,小侄以为,即便如此,总还是要做,不能因噎废食,尤其是国家要做事,财政上少不需求。”
林尚书点点头,不置可否,重臣气度愈盛:“此事之外呢?南方还有什大议题?”
“此事之外当然是国朝殄灭西夏后引发大辩论。”梅懋修当即应声。“而此事,南方议论过程却又因为前方消息分成前后三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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