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赵玖叹气道。“既然如此……朕便赐你个宅院,你收两个孩子为义子,从此好生在东京过活便是。”
年轻嵬名云哥闻言泪流满面。
且说,此次来东京路上,云哥早已经得知是耶律余睹挑起此番灭国之谋,回想当日自己那些言语,外加亲手杀李乾顺罪恶感,让他几次三番想自寻死路……但国主既死,如仁多保忠等辈又转那般快,外加李良辅也死,此时他若
宗起家之地……”
赵玖这次是真茫然,他虽然此番征伐西夏前恶补不少西夏常识,但多是如今西夏地理情势,对往日历史还是不知道。
倒是吕本中在旁,赶紧稍作解释,而赵官家这才知道,所谓地斤泽正是西夏起家之所——昔日大宋立国,夏州被党项贵族贡献给大宋,西夏太祖李继迁不服,率数十骑出奔,去夏州北面三百里沙漠绿洲地斤泽,就在那里积累实力,聚拢部落,最终百战不屈,不但夺回夏州,还全取横山,继而占据兴灵,与吐蕃余部争雄,死在西征路上,也成为西夏事实上开国奠基之人。
听完这里,赵玖不免好奇:“既然已经逃到那种地方,俨然是决心复国,为何不坚持下去,反而要内讧呢?”
嵬名云哥闻言大恸:“陛下,外臣不是内讧,而是奉命为之!不能坚持下去缘故,不是外臣,也不是国主,更不是护送国主至地斤泽嵬名(李)良辅将军……国家衰亡,可国主秉国四五十年,权威尚在,而其余人等,九死生,待到祖宗兴复之处,哪个不是忠心耿耿,不计生死忠臣?”
赵玖愈发不解:“那李乾顺为何又失志气?”
“因为天运不在大白高国!”嵬名云哥愈发恸哭不及。“外臣到地斤泽才发现,昔日水草风茂,可为根基绿洲早已经萎缩不堪,莫说放牧种植,就连饮水都艰难……才聚集两千人而已,不过几十日,其中泉眼居然被饮用枯竭……士卒日夜离散,少数忠心者欲随从至死,却往往为壶水所困!到后来,嵬名(李)良辅将军干脆杀自己儿子,面是要节约用水,面是用血水去供给甲士……却被国主察觉,再不能忍受,说自己可以死,却不能让太子和越王沦落到饮血地步,便让外臣动手……然后让外臣与良辅将军携首级带太子与越王来东京求见陛下,因为大宋对降臣素来能与富贵,倒是女真人不知道秉性……结果快走到沙漠边上时候,良辅将军却又说他杀儿子是为君主,现在君主没,杀子之举宛如牲畜,便又将最后存水与太子、越王托付与,自己直接折返入大漠之中……外臣无奈,只能继续带着太子与越王往东南行,结果撞上折氏搜索兵马。”
众人听到西夏最后下场这般惨烈,也是个个色变。
唯独赵官家,感慨与众不同:“都说,西夏在上游开发过度,水土流失,你们还不信……”
周围诸臣闻得此言,愕然之余,居然又有几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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