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实话,西北这地方宴席,还是西夏故地,还是党项人做主宾,偏偏又是御前,那作诗是不好作诗,行酒令也基本上不大可能……只能是赵官家开口,与诸人嘘寒问暖,做些政治承诺而已。
然而,虽说是政治承诺,但关于战后具体安排,是不是要把蕃户内迁,会不会保留蕃兵,蕃兵又是什待遇,尘埃落定后给不给蕃部头人实打实差遣,包括这些地方怎进行行政区划重构,种种严肃议题,却没人敢问这位官家,这位官家也没有主动提及。
这使得整个宴会都显得有些寡淡无味起来。
当然,战事未
立在远处,微微正色。“朕猜猜,虽不晓得他是仁多嵬丁什人,但依着年纪看,此人应该是在哲宗朝战事中起些名望,算是能在史册上记个名字本地名将?”
“正是如此。”吕本中见到官家准备妥当,语速也加快些。“不过此人之所以知名,却还有两件与兵事无关大事……个是帮助小梁后诛杀梁乙逋;另个则是有传言,此人大约是因为兵权被察哥所取,曾于小三十年前谋划降服皇宋,事发后,李乾顺未曾杀他,只是罢免而已,臣也未想到他居然现在还活着……当然,这种人物,归根到底不值提,只是今日宴席上数他最有资历排场,所以臣专门来提醒官家罢。”
听着像是个渴求政治权力阴谋家大于将领样子,赵玖心下胡思乱想,面上却只点点头,然后声不吭,只是瞥眼刘晏。
刘晏会意,率数十甲士先出,吕本中也赶紧随之离去,而赵官家在十几名御前班直护卫下,停阵子,方才缓步走出去。
外面是处在宋人看来非常简陋大堂,堂中除少许护卫外并无人,而出大堂,堂外院中空地上倒是霍然开朗,诸多甲士立身于院墙内外根脚处,而空旷院中则整齐摆上近百张桌案,稍有薄酒青蔬。
这里是之前西夏嘉宁军司在宥州城内本据,隔壁是个不知道什宗派寺庙,赵官家正是选择这个寺庙做行在,而因为大堂狭窄逼仄,所以干脆弃堂上,来到原本可以点将院中设宴。
正是年白日最长时候,虽说是晚宴,也确是到傍晚,但光线依然极为充足,赵玖自堂中转出,目然。
而院中有资格列席百八十人,从随行至此几个大臣、军将,以及早就带兵到金汤城洪州、龙州、夏州蕃部,再到今日下午才在城外十里处第次见到赵宋官家本地以及横山东端蕃部头人,包括为首那名已经七老八十仁多保忠,早在刘晏、吕本中等人转出时便已经准备妥当,此时见到身大红袍赵官家,更是心下惊,十之八九直接下跪叩首,行大礼相见……倒是弄得几名原本只是作揖随行文臣有些尴尬起来。
当然,身边没有内侍,赵官家也懒得装模作样,只是随手挥,让众人起身而已,便兀自坐到自己座位之上。
宴席随即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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