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多保忠闻言微微展眉,便回头去看院门方向……这种宴会,自然是要尽数搜身,礼物什,也只能经过检验再送来。
而刘晏亲自下去,片刻之后果然有两名甲士随之入内,而刘晏本人也快步折回,在官家耳畔稍作耳语。
仁多保忠难得强打精神,死死盯住赵宋官家反应,而在他那片刻没有晃动目光之下,赵官家闻言却并无诧异不适之色,甚至连头上硬翅都没有晃动半分……这下子,仁多保忠自己也是暗骂自己可笑,继而恢复如常。
礼物奉到御前,甲士打开捧出,却是个血淋淋首级,都来不及用石灰保鲜那种。而此物出,吕本中与郑知常几个文臣各自面色发白,其余人包括赵官家在内,却都没有多余神色,最多只是好奇罢。
仁多保忠没有卖关子,直接缓步出列,在首级旁下跪相对:
定,这也在情理之中。
“陛下。”
酒过三巡,坐在右侧最前排、须发皆白仁多保忠慢腾腾端着酒杯站起身来,似乎是要敬酒样子,也依旧无人在意。
而果然,此人先行祝酒为赵官家寿,但饮酒后却并未坐下,反而趁势捧杯拱手请言。
“仁多将军请说。”赵玖也并不以为意,尤其是他这身衣服让他不好有多余姿态,便是想表达重视也难。
“官家,此乃是小鞠德录首级……之前银、石、左厢三处商议归正,但自觉无寸功以存身,便来询问老夫,老夫便建议他们取此人性命,务必在今日官家到来之前,将此人首级奉上,聊表心意……三处头人、兵马未至,都是替官家作战去。”
赵玖难得晃动自己幞头上硬翅,却是瞥眼面色发白吕本中,而吕本中闻得此言,又被官家看眼后,脸色反而更白。
“小鞠德录是谁?”赵玖情知此时不是计较吕本中无能于这些事情时候,便直接面色不变,追问不及。
“回禀官家。”仁多保忠继续认真作答。“此人乃是党项人,却是辽国党项人,位列辽国西南招讨使……前几年,金
“臣生于蛮荒之地,久慕王化,今日得见天颜,不胜荣幸,所以私心有两件礼物想奉与官家,还请官家笑纳。”仁多保忠先是勉力低身放下酒杯,然后再重新起身,微微俯首相对,动作缓慢迟钝,显然是年纪真到,而非是装作老迈。
刚刚此人单独起身时,赵玖因为对方名声还稍有顾忌,但见到如此,也觉得有些可笑,但面上不显,只是从容相对:
“仁多将军不是已经送那只白骆驼吗?朕非常喜欢,如何还有礼物?”
“好让官家知道,那骆驼是本地州县官吏所寻,臣不过是因为年纪大,头发胡子与骆驼毛色相称,牵起骆驼来好看,所以才让臣去献……此物并不能显出臣忠心来,也不能算是臣礼物。”仁多保忠缓缓以对。“臣此时所说两个礼物,才是臣等私下花大力气为官家此行辛苦施为。”
赵玖当即应声:“既如此,且奉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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