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几乎人人骑马,自出现到涌到距离西夏军阵不到里之处,根本就只花挤壶骆驼奶时间,可抵达预定战斗位置以后,宋军却也没有立即发动突击,而是从容立定阵脚,并遣使者过来。
“家曲都统有礼物赠与西夏晋王殿下,为兴庆府守臣薛元礼首级,为顺州守臣嵬名章利首级……曲都统有言,顺州之所以迟迟不下,只是等晋王过河而已,晋王过河,没用章利自然就该死。”来使停在西夏军阵箭之地外,待身后两名侍从将两物掷于阵前地上,只放声留下两句话,便直接打马而回。
西夏军阵时骚动。
而且骚动越来越大……侍从忍耐不住,再度喊住察哥:“大王,回头看灵州城。”
之前不为所动察哥回过头来,然后依然冷静——哪怕他亲眼看到,留在河对岸诸多部落,不知何时已经主动停止进军。而尚未渡河嵬名云哥旗帜下,似乎还有些不正常动静。这才是军队骚动主要缘由。
分开撤走。
但也有少部分明显是刚刚加入党项蕃骑在纪律上没有敏感性,撤走不及,沦为西夏人猎物。
察哥没有计较这些得失,也没有理会撤走这两拨轻骑,只是连续不断下令,赶紧让部队整理战马、骆驼,迅速往将领身侧集结……这个时候,集结部队才是唯该做事情。
可没过多久,忽然间身后侍从喊住察哥:“大王,灵州城头上仿佛是在晃红旗?!”
察哥即刻回头,果然看到身后距离黄河并不远灵州城头上,那个临时加高望楼之上,有面红旗正摇晃不止……这让察哥和那名侍从样感到疑惑起来,因为红旗意味着有大军来袭,可是这边河岸上,明明是宋军大股散骑刚刚散开……不过与此同时,察哥同时注意到,那些拖在河对岸部队,渡河速度在大大减缓,这似乎佐证红旗正确性。
“你刚才想说什?”察哥看半晌,回过神来
念至此,察哥转回头来,定定立在黑牛纛下马背上,望着正西面沉默不语,静静等待。
片刻后,所有切得到解答——前方绿色麦浪之上,黑色贺兰山山躯之下,条红色线条从若隐若现变成条明显而清晰存在,而且越来越宽,越来越富有动态,直到变成股明显红色波浪。
滩头阵地上,西夏人动静越来越小,动作越来越谨慎,气氛越来越紧张,但行动也越发急促与慌乱……毕竟,所有人都知道那股红色波浪到底是什。
而西夏军官们也瞬间醒悟过来,为什之前宋军没有谨守河防,又为什要派这多轻骑来压制骚扰?宋军不是自大到放弃半渡而击,而是意识到这里地形开阔,如果临河立阵话西夏人可以从河对岸高处轻松窥见,届时人家西夏人凭什往你军阵上撞?
想要半渡而击,只能像眼下这样,先躲得远点,让散兵骚扰牵制,待西夏大军真半渡,而且不能回头,再趁机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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