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李成已经开始彻底惶恐不安
……这让他想到之前在战场时，几次想保住帅旗，却几次不能立足
经历。
如今
朝溃败，居然连条河都渡不过去吗？
随行士卒也看出问题，他们开始尝试去寻舟船，浮木之类事物，但却无所获。不得已，却是找到两个木棍，又有人脱衣服，裹在上面，乃是试图做个简易担架，准备抬着自家都督过河。
无论如何，都最好在天黑前渡河。
但李成拒绝下属好意，他觉得被抬着过河，几乎如那具尸体般可笑，而且再说，他心中隐约清楚，此河可以被抬着渡，那宽如济水呢？广如黄河呢？这河，定要自己走过去才行，否则再难如往日那般纵横河朔、横行黄淮。于是乎，其人踌躇
见此情状，不知为何，走南闯北，从来不认为自己会被尸体惊吓住李大都督忽然胃中片翻江倒海，然后便直接呕吐在河中。
这是自己之前从未有过懦弱表现，李成呕吐既罢，心中警醒，便是赶紧强打精神，逼迫早就脱甲胄自己不要犹豫，直接向前浮水渡河。
然而，随着双脚踩入深水区，脖子没入水中，清澈河水之中血污再度泛起，李成居然心生恐惧，不敢再往前行。
他在寒冷、眩晕之中感觉到种疲惫、恶心，叠加着恐惧复杂情绪。
“主公！”
大宋囊中之物。
换言之，济南也是死地，伪齐经此战，再无退路。
可是济南是死地，其他地方又如何呢？若不去济南，直接渡河往北投奔金人，没有兵马，凭什
给你行军万户、世袭猛安？
到时候莫非要做个郡守什闲职不成？
但那般结果，除苟活性命外，又有什意义？
周围人明显注意到他不适。
“先歇歇。”李成强忍不适抬手示意，边转身往来时东岸而去，边为自己辩解。“刚刚喝太猛，腹内有些不适……水太冷。”
周围部属自然无言。
而片刻之后，喘息匀称李成二度尝试涉水，可不知为何，这次，他走到深水没胸地方时便又次感到那种强烈不适感。
然后，二度放弃。
自己经此战，其实也无退路。
就在李大都督恍惚之中，周围忽然片惊呼，其人抬起头来，赶紧四顾，然后顺着身侧士卒指点，却又立即见到让他感到畏惧和惶恐幕……原来，前方河道之中，自上游飘来数具尸首，看装扮，俱是自家儿郎。
不用问都知道，这是上游宋军追到河畔，少数抵抗者与仓促渡河者下场。
理性告诉久经战阵李成，这什都不算。
但是，正当他要开口安抚众人之时，复又见尸首顺流而下，便赶紧闭嘴，准备等尸体过去再说话。然而，那尸首随水流旋转不停，却是正从李成身前旋转飘过……这位大都督看清楚，此人不过十八九岁，胡子都未扎齐，身体僵硬，唯独双眼睛睁极大，无论如何摆动始终死死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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