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随着赵玖继续呵斥不停,这些人到底是有所领悟:“别国看自家阅兵都恨不得能从军,唯独大宋看自家阅兵是当笑话!靖康之变这才几年?旦安稳下来,还是看不起军伍?!那种亏还要吃几次才能长记性?当日高俅把京城禁军弄成杂耍团子,是什后果,你们没见过吗?”
连串喝问,意思已经极为清楚,唯独这话说得有些重,众人便纷纷将目光对准四位相公,而未等四相出列和稀泥,开封府尹阎孝忠便主动出来认错:“此事是臣失职,没有处置妥当……”
“你们当然失职!”赵玖见到阎孝忠出来与胡世将并列,却是捏着马鞭怒气不减。“太平年月以文制武是应该,可如今尚是战中,朕再强调文武分制,同阶同级,为何转眼间你们这些文臣便又欺压到武将头上?!节度使领都统军令居然能被个知州给无视!统制官进崇文院(都省枢密院所在),见到个编修官都要行礼问好!郡王领三镇节度使征召个赋闲在家进士入幕,人不去自然随他,可士林中吹捧起来还要给他官做又算是怎回事?!要朕来说,你们这些人活该被掳到五国城去住地窖!”
最后句,已经是全然失态。
然而遭此羞辱,将台上诸多随行中枢要员却各自无声,连谏官都没有上来充大头意思……原因很简单,这位官家并不是个经常发怒天子,而之前数次失态发怒
建炎五年春末,金国燕京城风云突变。
而事情传到中原时候,却已经是夏初,彼时赵官家正在东京城西岳台检阅部队。具体来说,是在检阅刚刚成军御营骑军部队。
但说实话,检阅过程给赵官家带来观感并不是很好。
“那边是怎回事?”检阅完毕,赵玖回到将台……也就是岳台大营和岳台镇得名岳台本身高台之前,下马登台后,却并未着急下令部队解散入营,也未着急寻曲端等人问话,却是指着军营不远处处熙攘所在面无表情发问。
“回禀官家,是东京士民,闻得官家在检阅王师,特出城观瞻……”随行兵部尚书胡世将即刻俯首相对。
但话刚说到半,赵玖便冷冷相对:“观瞻便观瞻,如何就观瞻到军营与部队中间去?摊贩也能摆到军营跟前?这是观瞻还是来看鱼鳖戏?!”
鱼鳖戏,是东京流行种娱乐方式,艺人指引鱼鳖听指挥列队合纵,算是种水生马戏雏形……而赵官家用此比喻,可见是发怒。
但赵官家固然怒气勃发,可莫说中头彩胡世将,便是随行四位相公、御营几位都统、副都统,还有刚刚随大军抵达曲端等骑军军官,虽然各自凛然起来,却还是有些莫名其妙。
他们不是莫名其妙于赵官家为何发怒,实际上,这些人早知道官家今日心情肯定好不,但还是不能理解对方为什要对这件事情不满……老百姓看看又何妨?
时间,有些人甚至觉得这位官家是气急败坏,无端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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