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有人直接开口:
“只是风大些,燕京到底比会宁府要强,人口也多,还有现成宫殿、尚书台,依着俺说,都元帅不如跟勃极烈们商议下,迁都过来吧?也方便管着河北。”
此言出,下方乱糟糟片,多有附和,便是粘罕也时心动。
话说,金国首都固然是会宁府(今哈尔滨左近),但那个地方是金国建国时思路导致,彼时连灭辽都没想过,如今看来,自然显得太北,根本无法对南方领土,尤其是河北地区形成有效控制。
但是为何之前直没有迁都意思呢?
三月廿六日,燕京风声依旧。
粘罕大早领着百八十个札甲武士出门,缓缓朝辽国遗留燕京尚书台方向而去,而其人行进之间,却又有无数金国贵人各带侍从甲骑陆续汇集。
须知道,堂堂都元帅完颜粘罕当几十年大金顶尖人物,直是军政把抓,到底不是蠢货。他心中很清楚,真要在最高层搞m;主,自家才三四个人,万对面三兄弟拉拢挞懒还有谁,虽说根底上不会出事,但真丢场面然后再用强,不免显得掉份子。
故此,他早早通知许多旧部、故友,都是世袭猛安、谋克,乃是要这些人去围住尚书台,则毕竟风声不好,是为安全起见;二则是为对兀术那些人施加压力;三则,真要是当场闹个不好,直接将尚书台大堂大门打开,出去与这些人讲,到时候便是太祖在世也要捏着鼻子忍下来。
当然,真要是太祖完颜阿骨打还在世,哪里有眼下这些乱七八糟之事?
说起来不过是两个原因。
个是金国老早学着辽国政治传统,按照季节不停迁移中枢……夏天去会宁府,冬天来燕京,中间看时间和天气可能还会在辽阳那边停留下,便是粘罕自己,之前为控制河北、河东,也经常在河中府、太原府、西京(大同)、真定府、大名府这些重镇之间乱窜……首都意义并不绝对。
另
就这样,粘罕不急不缓,从容进发,出门时不过是那百八十札甲骑士,将要至尚书台前路口时候,却已经汇集个小千把人队伍,声势端是赫赫。
而也就是此处,完颜粘罕远远见到完颜银术可自尚书台方向迎来,自是下马相对,唯独眼见对方张着嘴路过来,却始终不发声,倒是显得古怪,于是边向前边便要张口喝问。
不过,就在这时,随着粘罕行至街口跟前,侧面阵风从路口卷来,虽称不上飞沙走石,却也足够让人失声遮蔽……粘罕这才醒悟为何银术可半晌不说话。
“燕京什都好,就是这个春日风刮厉害。”好不容易等到这阵风过去,粘罕方才回身对跟来猛安、谋克们失笑。“跟兀术他们说说,咱们都进去躲躲风。”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刚刚张口半日却只是失语银术可闻言心中叹,反而有些释然起来。不仅如此,另厢,那些随行猛安、谋克中多有知机,却也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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