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而若是能交还两地,再放回五国城那些话,南面那位官家便会掌不住。”秦桧继续随意言道。“汉人素来以孝治天下,这个条件开出来,他不好明面拒绝……”
“五国城那些人算个甚啊?”兀术闻言只觉好笑。“事到如今,南方已然稳固,那些人也就没用处,区区几百口子而已,交回去也就交回去……只是别人倒也罢
力,何论眼下?”兀术捻着个栗子,摇头不止。“他自是个有手段人。至于俺这里,俺也不怕成什众矢之,只是怕耽误国家大事。”
秦桧也拈起粒栗子,剥开来尝,倒是觉得甘甜异常,但闻得兀术言语,却又苦笑:“四太子现在还惦记之前言语呢?”
“之前俺直觉得哪里不对,但直不清不楚,幸亏秦先生那日与俺在壶关讲透彻……大金自然是万里之国,但却不能合万里之财赋产出与大金铁骑,反而有两相耗败之态。”兀术吃完个栗子,愈发感慨不及。“想要使两相增益,就该让猛安谋克铁骑与汉人相绝,然后以中枢为纽,取汉人人力物力供给猛安铁骑,用猛安铁骑护住汉人生民。而眼下把猛安分封到河北地方上,结果就是铁骑日渐堕落,而汉人百姓也受铁骑侵扰,非但都不能好好生产供给,而且还要相互视为仇寇……怪不得南方日比日强,而北方日比日弱。”
“其实,都元帅既是个有本事,何妨说给他听?”秦会之忽然插嘴。
“秦先生何必说这些闲话?”兀术摊手叹道。“欲使猛安铁骑与地方上分开,非得下大力气整治不成,既要中枢建立起权威、统制度,又要在地方上收拢起兵权……然而要做这般大动作,就先得让南面那个官家停下来,也就是得议和……这话可是你说!但如今,南方那位官家不欲议和,北面这位都元帅也不愿议和,岂不是坐以待毙?!”
“南方那边未必不能议和。”秦桧忽然再度开口。“学生愿意拿全家性命担保,江南、淮南,甚至中原出身百姓、士人、*员都是想议和……换言之,南方朝廷里,最少半人是愿意议和,只是上头那位官家顶着,不能不从罢。”
“只是那位官家顶着?”兀术又吃颗栗子,不由声嗤笑。“那位官家自身便是南方腰胆,他不愿,下面人又如何?”
“何妨给他个不能拒绝条件……”秦桧状若随意对道。“于防御而言,陕北、京东都在河对岸,想要真正议和,不可能不给出去,而且也确实守不住。”
“这事谁都知道。”兀术摇头对道。“便是粘罕,你看他今日言语,明显是将两个角当成弃子,用来拖延时间罢……只有完颜活女,也不知道是畏惧朝廷会剥夺他军权还是真要‘为父报仇’,非得死死攥着万多精锐,守着个孤悬在河对岸延安。”
“做样子求西路军位置多些。”秦桧笑道。“这个不值提,中枢这边调理干净,自然能去管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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