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中时不语。
“刘尚书,议和事,有官家这摆着,终究不大可能成行,而且这件事情阻力也比你想要大……有两件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刑部王尚书(王庶)那日从殿上下来便过来与说,说胡铨之语让他出胸中块垒;而张枢相更是刚刚写条子,以胡铨为枢密院编修而邸报事关军机为理由,要求都省将邸报事移交给枢密院。”
刘大中愕然抬头:“这是真要党争?”
“争不起来!”赵鼎肃然相对。“都说,官家意思在那里摆着呢!而赵鼎既然为都省首相,也不许朝中再出党争之事!”
刘大中时喟然,但终究还是点头:“既如此,须寻个人与官家说说。”
行为已经明确无误触及到儒家社会根本,也就是基本上三纲五常。
儒家营造父权社会体系,甭管它是好是坏,但确实是个稳定且有用东西,多少年来所有人都已经适应用它来维护社会稳定……王安石变法时跟司马光拿着个登州阿云案反覆几十年拉锯,难道是闲吗?还不是事关儒家伦理基础!
而现在,赵官家不光是自己要挑战伦理问题,而且还将这个伦理矛盾推给这些官僚……你说君为臣纲,父为子纲,但现在谁是你君父?君父做出违背伦理天大错事,你又该怎办?反对吗?那你跟官家有何区别?默认或者赞同吗?那岂不是在帮着官家起违背纲常?
但如果赵官家隐秘些,装模作样些,不就可以让这些事情糊糊弄弄过去吗?非得所有人难堪?
须知,说千道万,尧山战影响太大,无论是两国之间态势,还是双方内部军事、政治、人事,包括主政者权威,都发生剧变。
“不必。”赵鼎再度正色。“则,咱们终究管束不官家;二则,官家面上轻佻、固执,其实心里是有大略,必然懂们意思。”
“也罢!”刘大中思索许久,终于起身。“既如此,去替你联络诸都省同僚……”
赵鼎终于稍显释然。
却说,就在赵相公苦心维护朝廷团结时候,弄得所有人不团结赵官家却没有任何
那战后,有心人都明白,在大宋内部政局上,赵官家已经有掀桌子实力,但问题在于,身为宰执,你主要历史使命不就是让这位官家不掀桌子吗?
莫忘,这不是赵官家第次尝试搞二圣低端伦理梗,上次还于旧都后他就搞过,只不过被吕好问给当场哭回去……这次有本事你赵鼎也哭回去?
“刘尚书,以为两件事之间要有取舍。”赵鼎颔首之后,终于坦诚。
“相公意思是说……以退其而取其二?”刘大中当即醒悟。
“不错。”赵鼎终于将自己应对说出来。“意思是,咱们起联名上书,都省、枢密院、六部九卿……那日在殿上之人有个算个,起署名,请求计划北伐之事,以示无私无党。但也请官家,在二圣之事上稍作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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