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鼎时沉默,但还是继续言道:“此事暂且不提……接着刚才来说,二则,官家对迎回二圣似有抵触之意……”
“不是似有,而是无疑。”刘大中听到这里,却又肃然起来。“而且下官以为,这件事情倒更难说些。相公,之前下官在外地,听到传闻还有些不信,今日方知,天家相疑居然至此!”
“官家未必是疑,依看怨恨倒多些。”赵鼎认真答道。
“疑也好,恨也罢,说不清,而且上头说不清,下面也说不清。”刘大中有些无奈道。“咱们说是疑,官家自说是恨,咱们说是恨,官家说不得反而要疑起来……赵相公,关键不在这里,关键在于有些事情大家明明都懂,可官家却为何定要做到这份上呢?议和事情,不能稍作转圜吗?二圣事情,不能稍作遮掩吗?不留分寸,直接抖露出来后果,便是现在内外相疑,体面尽失!”
赵鼎也微微颔首。
事功’、崇尚王舒王,连带着《管子》成显学,胡铨登这个,咱们也说不出什不妥来,而且这件事情根本不在胡铨,在于官家。”仔细思索番后,赵鼎到底是坦诚以对。
“赵相公。”刘大中此时也缓过气来,却是连连摇头。“你说下官何尝不懂,但官家心意如此直白,总免不让人疑虑,胡铨根本是得官家授意!”
赵鼎终于叹口气。
话说,赵官家是什心意,根本不用多讲,就是主战嘛,就是要北伐嘛!这位官家姿态从头到尾都是很明显……淮上不许主动言和诏令到现在都没有撤销,北面来个递书信直接就要莫须有,金人上殿炷香时间,不给任何大臣开口机会直接撵人,以至于后来‘绝缨’之后直接拂袖而去,还想怎样?
“官家授意必然是没有,此事绝对是胡铨私自为之,但官家态度暧昧,故意放纵却也是不必讳言。”赵鼎继续沉吟对道。“意思是,要弄清楚官家于此事症结……”
实际上,这就是问题所在,也是那日金使离开后短短数日内朝局气氛怪异根本原因——赵官家
“隔墙无耳,相公尽管说来。”刘大中微微蹙眉,却又忍不住多加半句。“若是隔墙有耳,这都省相公与这吏部尚书不做也罢!”
赵鼎没有理会对方抱怨,而是就在座中缓缓言道:“以为症结有二。则,乃是官家主战之意不可动摇,见到半朝僚员都有议和之意,不免起君主意孤行之心……”
“若能不战而得黄河之南,兼迎回二圣,稍作议和,休养生息数载,难道不好吗?”刘大中无奈摇头,很显然,当日最后拨分野时他是表态议和。
“这个事情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若议和,万般皆好,可两河遗民人心又该如何收拾?便是不说两河遗民,便是逃过河又有多少,怎交代?”
“官家不是事功吗?”刘大中在座中跺脚道。“如何此时只讲大义不讲功利?稍作休养生息,再起大军北伐又如何?”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