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猝然生阴阳(宇宙大爆炸),阴阳之中生出天之原(原子在宇宙大爆炸后渐渐形成)。”赵玖望着天空,脱口而出,这是他憋两三个月才整饬出来名词代换。“天之原既出,遵循天之理,遂生万物(原子形成各种物质),万物亦循天之理,自然清晰可辩。”
吕好问稍微思索下,大约确定这个逻辑目前还是通,便继续敷衍追问:“官家此番言语,已经将《天问》前几问说到,那敢问官家,万物既生,阴阳既晓……接下来明明暗暗,惟时何为(天
给你补出这个天理(契合儒家宇宙观)来,早就成圣人!”
“那可说不定。”赵玖赶紧又斟杯蓝桥风月,然后捧杯对天而言。“要朕说,今日天气极好,阴阳交汇,正是参悟天理好时光……说不定咱们君臣就能把这个天理给补出来,然后你吕相公拿他去缝新学,真就成圣人呢!”
“官家喝多!”吕好问拂袖愤愤。
“太史公说,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家之言。”赵玖醉意已有五分,却是不管不顾,望天而叹。“庄子云,判天地之美,析万物之理。横渠先生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更有屈原天问百七十二问,朕想许久,早已经心知肚明,那就是天理之说它到底是要有!有它,朕驱儒臣事半功倍,没有它,朕便是事倍功半!”
吕好问看眼自己儿子吕本中,父子二人对视眼,各自叹气……那意思很明白,这位官家喝醉,这话明明吕好问之前亲口说过。
“要朕来说,胡安国最大问题在于把什都当做‘气’,殊不知,他这个气太宽泛,应该分为二,则是道理,二则是物质。”赵玖望天言语不休,嘴边白气不停散去,却又不停再涌出来。“所以,咱们要这改,所谓天理,是天之理(宇宙运行基本规律),二则是天之原(构成宇宙物质,可以是原子)……东西和道理,不是回事,咱们得把物质从天理这个概念上先剥出来……吕相公你说对不对?”
你还别说,吕好问和吕本中怔怔,居然觉得这官家醉话还挺有感觉,甚至跟二程、佛门、理学中说法是有这点联通。
“那敢问官家……”吕好问几乎是无奈之下,决定敷衍番,反正穷究下去这位官家肯定跟那些理学道学前辈们样走入死胡同。“既说到屈子《天问》,那臣冒昧,借《天问》问上天子几问……若是这般话,‘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天地没有形态之前,宇宙到底怎回事)?’”
“自然是天之理先存(先有宇宙运行基本规律),汇聚为太极(宇宙原点)。”赵玖面色通红,从容做答。
吕好问也不在意,反正是初始设定嘛,随便怎说,所以,这位公相只是点头,然后继续敷衍追问:“冥昭瞢暗,谁能极之?冯翼惟像,何以识之?(然而那片混沌到底是怎弄到被分晓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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