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益再度
赵玖犹豫下,倒也坦诚:“朕本来还想跟吕相公说些旧事,但正如吕相公提醒那般,朕有些太急,咱们过两日再说……”
吕好问终于失笑,却是后退两步,拱手礼:“官家辛苦扶定江山,去半载,正该早些休息。”
赵玖不再多言,而是直接将对方送出后宫范畴,又让蓝珪跟上,方才回转,却又见到冯益早早来到身后相等候。
“潘贵妃遣你来?”赵玖迎上相询。
“是。”冯益俯首帖耳。
真思索下,却意外没有敷衍。“则官家尧山大胜,射雕而回,海内震动,文武畏服,而此事虽已经过去数月,官家在关西早已适应,可对东京文武而言,却是战后第次与官家相逢,不免有些紧张……”
饶是赵玖知道不该得意忘形,也是忍不住微微笑,方才颔首。
“二则,官家大举改换宰执,革新政局之意已经无疑,上下不知官家心意,不免心存观望。”吕好问不急不缓,拢手相对。
赵玖若有所思,笑意多少收不少。
“三则,”吕好问微微叹。“官家今日不该在朝堂上这般当众以‘利害’剖析高丽使节还有粘罕事……有失体统。”
“那亭旁这多菊花也是潘贵妃整饬?”赵玖继续立定相对。
“是潘娘子让摆。”冯益即刻应声。“但是并未用公钱,是扬州折返富户与达官贵人内眷们送来……她们来宫中拜见潘娘子,见到此处破败,便主动凑钱,将不少花卉、家具送入宫中。”
赵玖点点头:“朕现在去见潘妃,今日从现在到明日之前朕都会陪她,但明日朕出来做事之前你务必将这些送来东西尽数送回去,谁敢不受,你就亲自抬到他家里去……懂吗?”
冯益怔怔,即刻颔首不停。
“对。”赵玖转身走几步,复又回头。“潘妃屋内摆设就别动……不妨去寻吴贵妃家中要笔钱,作价折给那些人!告诉吴国丈,就说朕不白拿他钱,他家中自酿‘蓝桥风月’从今往后便是国酒,从招待高丽使节开始,朕全用他家酒。”
赵玖终于皱眉:“朕固然知道这些事情有些太计较利害,但事关敌,以兵家之谋相对,行诡道难道不对吗?”
“臣没有说官家这两件事处置不对。”吕好问依旧从容。“但既然事关敌,为何不能召宰执、枢密院上下、御营将军们单独来讨论呢?官家,金人酷烈野蛮,海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此非常之世,臣等也没有要官家定做个垂拱圣人,但便是马上皇帝,重比泰山,外圣内王也还是要……而今日须是文武俱全,且列位于文德大殿!”
赵玖沉默下来,吕好问也束手而立,沉默不语,旁蓝珪已经开始数自己心跳,但数到百来下,赵官家终于还是开口:“吕相公所言极是,是朕太急!”
吕好问面色从容,倒是蓝珪明显先松口气。
“官家可还有事?”吕好问点头之后,继续相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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