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且问彦修(刘子羽字)啊,若是河东金国大军短促时间内不能渡河,只说娄室,他能带多少兵南下?”赵玖忽然问个莫名其妙问题。
之所以说莫名其妙,是因为这个问题枢密院已经说过很多次,赵玖和诸多大臣、将军也早就问过很多遍,却不知如何又来问。
“四万!”刘子羽耐住性子重复遍。“其中三万猛安谋克制下精锐,万辅兵……但这个不算完颜活女万兵。”
“所以满打满算五万……对不对?”赵玖猛地深呼吸下,引来座中许多人瞩目。“若想把这五万人尽数堵在白河,不让他们进入平原,须多少兵?”
刘子羽怔怔盯住上方官家,然后起身严肃劝谏:“官家,此时不宜行险,河东十几万金军,虽说其中汉儿军多些,但毕竟是十几万金军,泰山压顶之下,平陆必然守不住,黄河也必然能渡……自古以来,未尝闻控河东而不能入关中!”
过杀良冒功事,李纲提拔那个王舜臣,就是引发东南兵变那个,当年就是因为杀良冒功被连降十级,只是后来女儿嫁好,这才又呼啦啦变成节度使。
总之,说句不好听,也就是现在被金人压喘不过气来,真到有天能过安生日子,赵玖不把西军和之前草寇般义军样重新整编干净,那简直就是穿越者之耻。
不过话还得说回来,眼下不是金军正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来吗?不是所有,bao行、所有内斗、所有沆瀣与愚蠢在金军系统性屠城、系统性奴役两河百姓面前都显得那可悲可笑吗?
更何况,眼下还没有证据。
故此,虽然心中也信大半,但理性告诉赵玖,他不能在没有证据情况下,对名很可能还在前线杀敌将军做出恶意揣测,更不允许宇文虚中、张浚、刘子羽这样文臣给几名武将集体性传递某种不妥当信号。
“军事严肃,无凭无据不要诽谤同僚。”过阵子,赵玖回过神来,难得呵斥刘子羽句。“但军事也当从宽……不妨将坊州城得失并计算在内。”
“臣失言。”刘子羽勉力起身请罪,继而迅速回到正题上。“其实事到如今,白水既落,那娄室心思便已经明,他要在白水转东南下同州,与河东兵马夹击韩太尉;要在白水转西南,从蒲城或者干脆富平带南下,直指京兆……”
“那又该如何应对?”赵玖语气平静。
“臣以为还是当以不变应万变,继续坚守城池,层层抵抗。”刘子羽军略方针如既往。“当然,同州、渭水、长安城是三处大节点,都应该着力用心经营配置,尽量保存兵马。这样话,不管时胜败得失,只要能拖到秋雨泥泞,金人便会从后勤到士气,全都支撑不住,关西也自然就保住。”
宇文虚中直接颔首,刘锡、赵哲也起点头,倒是张浚与刘錡盯着烛火下赵官家时没有言语,显然是这新旧两个官家心腹在等官家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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