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曲端依旧不惧,不等对方说话,便只是复又瞪住对面站起来这年轻宗室:“你这厮又来装什样子?!告诉你,幸亏你手中没兵刃,否则现在已经是个死人……刚刚只消将桌子掀,便能将你扑倒,再走过去寻你身侧烛台,往喉咙里插,便可让你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谁给你这只知道喝酒吃肉宗室废物胆子,敢在这种百战余将面前发狠?”
赵不凡还要再表态,那边汪叔詹早已经喊儿子汪若海还有女婿胡闳休起上前按住,外加几个仆从,好歹将这个大女婿拖出去。
而眼见着赵不凡被拽出去,汪叔詹又回头安抚两句赵皇叔,又撵走剩下两个使女,这才扭头看向许久没吭声,只是低头啃鸡爪万俟卨,语中颇带埋怨之意:“元忠,你今晚到底存什
能拿到这里来说?这些人须有几个有资格参与军国重事?若事情传出去,因为交子闹出风波来,岂不是你罪过?”
几个年轻人且不提,赵皇叔和汪叔詹这对德高望重亲家却是时满脸通红,偏偏又实在是不好驳斥。
“曲大,这就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别人畏惧曲端,万俟卨如何会惧,他当即板起脸来再行驳斥。“此处须有赵皇叔在此,这是国家元勋,宗室重臣,本该知晓始末,而如汪叔父这种道德楷模,便是知道也会为国家着想,怎会私下传播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得有人知道要发交子,趁机放贷囤钱,为富不仁呢?”曲端脱口而出。
但仅此语,便低头喝酒吃菜,不再多言,搞得桌上许多人想发作,也不知道该不该发作。
回过神来,还是赵士亻褭赵皇叔德高望重,包容心强些,只见他捻须苦笑,当场表态:“官家清苦,乃至有些对自己狠些,老夫都是知道。但要老夫来说,这什三十万贯钱事终究只是小节,无关大局向好……而官家神姿英武,素来自有决断,想来也无须这个老臣掺和……年节之下,且自娱自乐便是。”
汪叔詹微微颔首,便要捧杯相和。
但就在这时,曲端复又抬头冷冷相对:“身为宗室,身上毫厘皆是百姓奉养,便是官家不用你,你便不想着报效国家吗?为君者尚在为国家旰食宵衣,前方死战士卒尚要用交子抵用军饷,你这宗室却在这里拿民脂民膏做宴席!所谓杜工部有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便是你们,而你们自己说得却如受什委屈般。你有委屈?官家那算什?们这些为国家出生入死人又算什?”
莫说满桌子人,就连旁边伺候家仆都早就听呆,捧着个热巾在那里怔住。而赵皇叔更是从‘民脂民膏’时便觉胸口砰砰乱撞,嗓子发紧,但想骂却不知用什词,想反驳也时不知从何处反驳,以至于憋得满脸通红。
而正所谓父辱子死,那边,赵皇叔长子赵不凡眼见亲父受辱,却是第个反应过来,然后愤然起身,以手指之,欲做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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