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与尤学究面面相觑,也是时无言……继而,张荣自去前面迎接,而尤学究自归中军大营帐中整饬那些污秽狼藉。
然而,好不容易这边整饬差不多,却又不见两位大人物来帐中饮酒,尤学究无奈,又来寻找,却还是在后营变前营瓜车处见到张荣……后者根本就是如之前那般蹲在地上吃瓜,若非侧营帐内火盆映照,显出大头领身侧泥水中多个血淋淋人头,学究几乎以为自己刚刚是发癔症。
“这说?”学究恳切相询。
“既然来,能有怎说?”张荣不以为意,俨然心情变得大好,却是朝着脚边人头上吐口瓜子才继续言道。“小岳还是讲情分,亲自来,背嵬军停在外面,孤身入营,拉着俺手说些实在话,又将孔彦舟人头送过来,让俺并送去东京,好跟东京那些当官做说法……”
“这当然是极好。”尤学究早就猜到人头是孔彦舟,却又追问不及。“关键是此去东京,岳太尉可有其他说法?”
太尉相处日久,是个可信之人,但俺日不回来,你须日替俺拿捏住上下,既不要被岳太尉夺人心,也不要让下面这群人厮混起来,惹出事端。”
“是。”学究捧着脆瓜点头。“哥哥也须小心,来小心那刘麟路上再生事端,二来小心东京那群当官不是好人,别害哥哥。”
“前个不怕,俺刚才在帐里面说那般都是心里话,如何能让他蒙骗?”张荣连连摇头。“只是后个,到东京真要害俺,俺也只能说看命!”
尤学究幽幽叹:“这话,刚才在帐中都不敢说,说指定要出事。”
张荣继续摇头:“所以俺不心甘啊……俺还想再看看这官军诚意。”
“有!”张荣站起身来,扔下只啃两三口瓜,却又显得有几分古怪之色。“他说,到东京,不要去都省和枢密院,只先去寻什小林学士,说此人是当日俺做镇抚使保人,也是个妥当有势力人,要是经小林学士直接面圣,便能妥当……”
“只说找人,没说面圣又怎样?”学究依旧不解。
“俺也这般问。”张荣面色愈发古怪。“小岳却说,只要面圣便可成,因为那官家跟俺般是个讲义
“哥哥意思是……?”
“俺再等日再出发,看岳鹏举能不能亲身过来见俺。”张荣吃完半个脆瓜,嗦下手指,方才平静在雨中答道。“俺当然也知道这般想有些不讲理,但岳鹏举敢孤身来帐中见俺,多少能让俺安下几分心来不是?不过,他便是不来,咱们也无法就是。”
尤学究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
而张荣眼见着刚要从车底拿出第二个瓜来,却忽然闻得阵地面微震,继而原本刘麟后营后门所在,如今前营前门所处,却是阵混乱之声……这架势,怕是真被人夜袭,就真直接乱掉。
不过好在不是夜袭,片刻之后,便有人来报,说是大宋御营前军都统,故人岳鹏举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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