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默等人也不敢怠慢,各自严肃起身,纷纷相随行礼。
“都坐下,席间无聊,咱们君臣之间胡扯几句,表表心迹而已。”赵官家得岳鹏举表演,难得显出得意神色来,却是摆手而笑。“不过林学士若是有空,饭后不妨将刚刚朕与鹏举之间这番对话给润色二,整篇小散文出来,贴在宣德楼前和都省大门上……免得有些人今日殿上事后惴惴不安,闹出什大新闻来。”
“遵旨!”小林学士当即应声。
众人重新坐定,此时太阳已经越来越偏西,渐渐有夕阳之态,众人再不说什铁象,却是气氛好许多。
然而,就在几人言语渐渐妥当,酒水也酌量稍微用上,所谓渐渐入巷之时,却有之前押送韩恕出去、如今执掌延福宫押班冯益忽然到来,然后就在亭前严肃禀报件意外之事。
倒是座中其余几人,俨然早已经熟悉这位官家习性,却是无人以为怪异。
不过,不管如何,岳飞终究不是个惯于说谎人,却是硬着头皮做答:“臣以为应该不算良骥。”
“按道理来说确实不算良骥。”赵玖坦诚以对。“相对于鹏举那两匹致远之马而言,更是差离谱,但朕私心以为它依然算是好马……因为天下间难寻何止是铁象那种神骏?致远之材就常见吗?这种开头跑比寻常马快些辽东大马,已经算是好马!”
众人各自心动,赵官家也继续说个不停:
“再说,中原缺马,从南京到淮上再到南阳,朕身边马也确实不多,彼时它已经是平甫他们能给朕寻到最好马,朕也就是骑着此马处置范琼,夜遁南阳,直到那日长社城下骑着它渡河直趋鹏举阵中……鹏举!”
“高丽使者?”
正夹着块兔腿赵玖愕然回首。“这倒是有意思……怎过来,莫不是假吧
“臣在。”
“这些日子,随着东京城日渐热闹,不少人对朕多有议论,有说朕过于清苦让下面不好做,有说朕处置事情杂乱无章,还有人说朕赏罚不公……但其实,如几位宰执、近臣早就明白朕心意,他们知道朕所行、所举、所言,俱是以抗金为本,其实也确实如此。”赵官家坐在亭中,缓缓言道。“因为朕以为天下动乱,民不聊生,内外是非,却还是以两河千万士民百姓为金人蹂躏为最,所以眼下归根到底还是要以宋军交战为首要之事。”
“官家为难。”岳飞尚未开口,万俟卨便忍不住插句嘴。
赵玖失笑相对,继续缓缓言道:“故此,朕处置朝政人事,还是要看是否对抗金有利,是否对抗金有功。而以眼下大局再论,终究还是金强宋弱,金攻宋守。所以,铁象也好,致远良材也罢,朕那匹劣马也好,乃至于市井骡子、毛驴,只要它能用来抗金,那便是朕私心良骥!否则,即便是金象、银象,也活该炖吃肉!”
岳飞听到这里,终于严肃起身,再度拱手相对:“官家天子胸怀,远胜臣之所想!”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