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无妨。”坐在栅栏上张遇愈发摇头失笑不止。“这个世道……在东京时候,俺跟个叫王善统制合不来,那鸟厮出身河东,仗着兵马多,常常欺负俺,但这厮有句常说话却说得极好,俺也记得清楚……他说啊,天下大乱,正是贫富、贵贱重定时候!秀才,你记住,自今日起,读书人便要被咱们这些刺字贼配军给踩到脚底下!而你今日既开个好头,俺就破例给你个甲士待遇,匕首也与你,再让人给你身上刺个花,定个出身!从此以后,你也是乱世中上等人!”
周镔依旧茫然,却被周围甲士给直接拽走。
而周镔既走,张遇居高临下,继续去看这些早已经骇然失色棍汉与补充兵,却已经无人敢与之对视。
“这两拨鸟人,既然站出来,便个都跑不,让他们两两相对,分出胜负……至于其余人,拿尺子量量,高大些,力气壮些,再编出来三千,不够就去遣人跟后营说,让后营去周边村镇去取些人来。”张遇说完这话,便直接跃下栅栏,宛如无事般,光着膀子回军帐去。
至于他身后拨民夫,拨补充兵,却都几乎绝望。
籍贯?做什?”
“俺是郑州人士,是个城内开店,只因幼年时稍肥些,便被取名唤做马肥。”中年汉子颤抖相对。“都监务必饶恕则个。”
“周镔,镔铁之镔……汝州人。”年轻人也惊惶时。“本是个读书人。”
张遇点点头,忽然将手中匕首掷到二人身前,甲士中间,然后似笑非笑,开口说出段随意话来:“读书人也罢,商人也好,都无所谓,待会俺吹个口哨,你二人便开始相斗,却只能活个下来……这样话,胜便算是会杀人,便可升级,棍汉变补充兵,补充兵变正经军士,正经军士还能升做甲士,输那个,在这个世道注定没鸟用,不如早死!”
周围人俱皆骇然,而张遇却是在栅栏上忽然吹个口哨。
话说,天色渐晚,且不说城外如何,
被围着二人循声本能相对而视,而几乎就是二人视线相交那瞬间,其中年轻人,也就是汝州周镔,却是忽然抓起地上匕首,中年商人马肥见状,转身便欲逃跑。
说时迟,那时快,周镔见马肥逃窜,只往前奋力铲,便将对方从脚下铲倒,然后再起身扑,便又将对方扑在身后,最后便是戳,就将这匕首直接戳入这马肥脖颈之上。
那马肥仰头躺在地上,只是挣扎几下便也没动作,唯独其人既死,脖子上血液却还喷溅不止,将那周镔半张脸半个胸膛都染得血红,偏偏这周镔又不敢轻易起身,只能边哭泣,边任由血水抛洒。
这番情景,看上方张遇都鼓掌笑:“你这汉子动作虽然稀疏,却下手极快,今日阵上杀过人吧?而今日根本摸不到官军边,必然是逃窜时杀自己人吧?”
那满身是血周镔茫然抬头,却喏喏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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