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大隐这才松口气,复又解释二:“不是兄弟多心,实在是如今受制于人,只觉得心里发虚……”
“不必多言。”张遇复又摇头道。“叫你过来,不过让你想个法子,既能跟女真人有交代,又能尽量存下些兵马……其实哥哥跟你样,在金人这里好像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般,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这战,不指望有什赏赐和前途,只求平安熬到战后,到时候手里还能存个几千兵马,咱们兄弟便好寻个偏僻角落,快活几年!”
黎大隐连连点头,便起身拱手称命,然后离帐而去……他是木匠出身,后来被抓壮丁,在东京城守城时便是砲手,之前又守过滑州,城防上事情是把好手。
而眼见着黎大隐去忙活,张遇也不多言,稍作准备,便卸甲胄,也不顾冬日寒冷,直接光着膀子,只拎着匕首出帐而去,却又号令部属将那些上午刚刚从战场上回来‘棍汉’,还有‘新兵’起驱赶出来,准备继续扩充他部队。
但很显然,和张遇、黎大隐样,经历过今日这场惨烈攻城战后,这支特殊部队里,有不少人对战争前景,最起码是他们自己在这场战争中
大量军械粮草,然后完颜兀术还允许他新编出万人‘新军’!这还不算,四太子还许诺,将来南阳打破,河南这片地方,京东建个齐国,以东京城为首都,河南建个郑国,以南阳城为首都,此次南征得力之人,虽称孤道寡也未必不可。
对此,张遇当然是欣喜若狂,拜谢四太子大恩之余,发誓赌咒,定要尽全力替四太子攻下南阳城,生擒那个沧州赵玖。
四太子也是难得笑颜抚慰。
然而,此人回到自己所在东面营中,进自己军帐,却又陡然面黑起来,隔半晌方才唤来自己结拜兄弟兼心腹副将黎大隐,并在后帐之中向后者说明切。
“这是让咱们兄弟去送死意思!”黎大隐听之下便跌坐于帐内,然后满脸无奈。“今日三个女真猛安起助战,却只是损兵折将,连羊马墙都过不得……照着这般下去,得几日才能破羊马墙?又得几日填完内壕?然后还有城墙!”
“说是要等他们起完砲!”张遇边玩弄着手中匕首,边黑着脸应声。“城墙未必需要们去破。”
“起砲?”黎大隐不由冷笑起来。“女真人须不是傻子,今日知道城防有门道后,必然要弄出足量砲车来,依俺看,没个两百砲车金人是不会动,指不定三四百砲车也是有,而现在营中方才五十砲车……到时候,怕是要咱们兄弟都要死光!”
张遇也冷笑不止,却时没有说话。
“哥哥,你莫不是被那句‘称孤道寡’给糊弄住吧?”黎大隐忽然想起什,正色相询。
“若被他们糊弄住,今日也就不找你来。”张遇瞥对方眼,连连摇头。“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俺如何有那个贵种命?还不是被金人围住,路被人驱赶着到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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