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隔会,赵玖回过神来,方才微微摇头开口:“跟胡卿无关,朕今日心中为难其实跟这两日遇到难处样,都是早有预料,只是事到临头还是不好受罢……其实,自从淮上经历张永珍死战,复又燃小桔灯入淮,朕便醒悟两件事:则,金人绝对能胜,且胜家必然是们;二则,想要胜金人,就必须得有无数人性命为此做牺牲!但这又有个难处,那就是朕作为这个什大宋官家,又该凭什让这个牺牲,那个不牺牲?或者这个不牺牲,那个牺牲呢?”
莫说身后两个参军,便是起身前想很多小林学士也不由怔住。
“逝者已去,就不说之前张资政与辛统制,只说眼下,东京宗留守处极为艰难,东南兵马又不能用,枢密院自然要朕来做决断,要不要尚在休整中韩世忠即刻北上顺昌府?”
赵官家继续负手背对众人低声言道,声调之低,宛若喃喃自语。“若韩世忠去顺昌府,就在郑州南面,完颜兀术必然要分兵应对,甚至说不得能将这个当日吃过败仗四太子提前吸引过来,到时候东京自然松快许多……可那样,休整未完毕韩世忠部牺牲又如何?顺昌府百姓又怎样呢?这倒不是说宗泽和韩世忠谁该死,东京与顺昌府百姓谁该留,是个二选问题,而是句话说出来,稍有侧重,便要有不知道多少性命为此搭上。”
“官家仁念。”刘晏声叹气。“之前杨统制常与臣说官家仁念,常常以当日明道宫事相对,以示早已知晓,却不料还是……还是……让官家见笑。”
开拔便引出军乱,已经算是危局,危局、战时、军中,再加上专属重阳诗词,臣着实想不到。”
万俟卨、刘晏齐齐颔首,连吴夫人也跟着点下头,好像她真懂得般。而赵官家闻得此语,也跟着点点头,好像他也真懂得般。
但是,赵官家点头之后,复又摊开手中什散集放在身前:“你们看此首诗又如何?”
众人纷纷去看,却又各自沉默,继而心中微动,原来,这诗恰在岑参那诗旁边,乃是首高适重阳诗,却不过短短二十字。
正所谓:强欲登高去,无人送酒来。遥怜故园菊,应傍战场开。
“臣惭愧。”林景默也无奈低头。
“走步,算步
万俟卨等人正在各有所思,赵官家却已经带着三分醉意起身,然后负手踱步向前,显然是要居高望远……而刘晏和吴夫人不敢怠慢,赶紧跟在旁,以防意外。
然而,西沉许多日光之下,赵官家负手背西向东而望,视线自山下白河开始,渐渐远眺,直到不能辨认清楚地平线,却是久久不语。
“官家!”
小林学士大概是思考足够多,便起身来到官家身后,然后筹措字句,小心相对。“胡参军并非有意为之,他不知道官家辛苦与难处……”
身后胡闳休面色涨红,却根本不敢插嘴,而同样不好挨过去万俟卨干脆冷冷瞪胡闳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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