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到吧,人死难复生。”胡闳休感叹言道。“而且这些日子,从八公山到蔡州,再到南阳,虽然还是对汪伯彦耿耿于怀,但眼见着中枢多少是有几分振作气象,官家也似乎是真在做事,并非学当日在南京时哄骗等,那心中虽然忐忑,却还是忍不住想出来试探下。”
“谁不是如此呢?去趟东南,官家居然如换个人般,谁都望之生疑……”辛兴宗也颇能理解。
“至于如今起点心思,却为什寻两位,而不是泰山那边,也没什好遮掩……”胡闳休声苦笑。“则,妻兄汪若海也须是昔日太学至交,也须是陈东、欧阳澈等伙伴,但这几月上蹿下跳,为求官不惜迎奉各位相公,连汪伯彦路子都走,却是对那边起厌恶之心!”
“
默下,然后略显艰难开口。“宗印和尚须是个软蛋废物,们可以许诺其人下属,诱其部来降;而襄阳城中,则必然是起大变故?”
“不然呢?”胡闳休见到大辛明明已经想通却还是犹犹豫豫,小辛却还在懵懵懂懂,心下失望至极,便不由冷冷相对。
然而,辛兴宗何等人物,这是从童贯身边崛起西军大将,别不好说,最起码察言观色是等,眼见着胡闳休脸色变差,便也声叹气:
“胡公子,须晓得你意思,也知道你所言是极好,但们兄弟如今虽然说不上穷途末路,却也是岌岌可危……容也问你两问,然后再做定夺,如何?”
“防御请讲。”胡闳休虽然不解,却依旧坦荡。
“当先个,胡公子,你在们兄弟帐中已经年,谁都知道你将靖康之事视为平生之耻,须臾不敢忘怀。然而,想要做事,却总得先有位子。”辛兴宗在军舍内负手踱步而叹。“而你乃是太学生出身,交游广阔,又有过从军战场经历,你岳父汪叔詹是太常寺卿,你妻兄兼至交汪若海近日还被选为官家身侧近侍,你妻姐更是做皇叔赵士亻褭儿媳,这位皇叔可是当日在南京有着拥立之功……换言之,你想要位子,总是能跳上去,但之前数月,你随们从东南回来,眼见着身边这多人纷纷起势,你这个想要做事人,却为何纹丝不动呢?”
胡闳休忽然再笑:“防御另问,必然是想问,之前纹丝不动,为何今日突然又要学那青蛙般,随着下雨出来蹦跶?而既然出来,各处都在缺人,那为何不去寻自家泰山,反而来军中寻两位落魄之将?”
“正是!”
“那直言好。”胡闳休声叹气。“与陈东是太学至交,当日在东南虽然闻得官家放逐黄潜善,给陈东平名声,却始终心有耿耿于怀,既恨汪伯彦没有贬斥,也疑虑官家是否真改样子……心里这个疙瘩过不去,又如何愿意去求官?”
“原来如此。”辛兴宗恍然大悟。“是,你们都是靖康中太学中风云人物,如何不相互认识交往?倒是居然直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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