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朕将难听话说出来吗?!”
赵官家带着股气闷站起身来,却是拽着那片甲链在廊下负手而行,然后忽然回身,厉声相对。“你们以为你们真知兵吗?!你们若知兵,何至于太原败成那个样子?!何至于有靖康之耻?!朕早知道银术可或许将至,几乎就要着甲,之所以强做无事,只是忽然想起来,城中还有你们这些大惊小怪之人!若是强行着甲,反而会让你们慌乱!今日事情,朕跟你们说明白!城防自有呼延通去处置,你们不要干涉!这些军务上事情,你们如果能装聋作哑,便是天下之福!”
“臣惶恐,不堪为相,请辞……”
“请什辞?”赵玖愈发大怒,却是将甲链掷到地上。“金人不知道什时候便来,此时受点委屈便要请辞……你们委屈,朕不委屈?每次作战,朕都要又哄着前面,又哄着后面,会忧心前面军士被军官截粮饷,会又要防着后面你们乱插手,会要提醒前面军士不要以朕安危为念,会又要想着你们说什话是
实际上,自金人起兵以来,银术可常为娄室下属、副将,二人经常搭配作战,所以细细究来,天祚帝与霞末其实皆是被银术可奔袭所擒,其人也堪称名将。至于太原战,此人更是随娄室尽坏西军主力二十万,其部也堪称战力不俗。故臣以为,按照此人过往经历,既然已经没后顾之忧,说不得根本不会去看邓州,反而会轻骑往蔡州来窥行在虚实也说不定!还请官家早做防备!”
其余几位相公还有张浚,都各自慌。
见此形状,盘腿坐在那里赵玖微微叹,却是反过来正色相询:“宇文相公,你只知道银术可活捉天祚帝与奚王霞末,也知道银术可太原战功劳极大,那你知道他是怎活捉那二人吗?又是怎打太原战?”
“臣……”
“朕这半年来深感军事艰辛,所以常常与士卒共餐交谈,却是知道不少东西。”赵玖缓缓言道。“天祚帝与霞末如出辙,皆是闻得银术可引轻兵奔袭而来,便孤身而走,而且是个弃城、个弃军而逃,结果都被银术可事先派出绕后小股精锐轻松擒拿。至于太原之战,却是往援兵马被身后中枢逼迫,分多路向前,却又互不统属、且前后进度不,所以被他与完颜娄室从容绕着太原城拔除……你听明白吗?”
宇文虚中低头不语,显然是听明白,但其他几位相公却也显然是没听明白。
“官家,还是速速发金牌召韩世忠、王德归城下妥当些。”等官家住嘴,吕好问便恳切相对。
“或许可往南面光州稍作躲避。”许景衡也紧张万分。
见此情形,赵官家实在是不耐,却是长长呼口气,然后呼啦下掀开侧棋盘,露出藏在下面甲链。
院中瞬间愕然无声,时只有花树摇曳,光影交错,外加满地黑白棋子点缀于绿地之上,若不是有个敢杀人天子在发脾气,还真有点春日盛景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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