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之耻两三年前,那二圣中宋徽宗不还丰亨豫大吗?
结果呢?
刘子羽番侃侃而谈,并未换来赵官家多大反应,而他本人尚未有气馁之态,那边张浚反而有些着急,便趁势在中间多句嘴:“如彦修这般说,刘光世、丁进二人结果不会对这些人有所震动吗?之前行在直忧虑此事。”
“下官以为不会。”刘彦修依旧姿态昂然,却又转向赵官家继续侃侃而谈。“官家……请官家想想,刘光世是什人?此人世代将门,乃官家登基后军中第个建节之人,堪称武人首脑。丁进又是什人?拥兵数万,还曾阻拦过行在,全然狼子野心之态。他们这种人落得如此下场,且不说咎由自取,便是引来人震动与警惕,放在此刻周边,也只是范琼人!而眼下京西那些拥兵数千、数百之徒,如何能与此二人相比?又如何与此二人共情?又如何会为此事而不信官家?”
赵玖这下子觉得有些意思:“京西这些人到底是怎回事?”
人更加显得虚幻起来。
而另边,那刘子羽端坐在这汝阳府衙后堂侧,低头思索片刻之后,却是主动开口:“臣冒昧,敢问官家可是忧虑此番招揽义军、抢占南阳东北诸城,会有反复?”
赵玖沉默片刻,觉得还是不要冒风险跟这种人撒谎,便缓缓摇头:“朕是担心所谓各处义军、盗匪立场不同,今日去诸多人中,或许并不能全然顺利,甚至有人因此丧命也可能,所以颇有愧疚之意。”
刘子羽闻言即刻起身拱手言道:“官家仁念,但事到如今,军野战乏力,想要与金人铁骑抗衡,非速速据有城池是不行。而且这个时候,国家遭难,中原混乱,何处不死人?为人臣者更应该不惧危难才对……况且,依臣来看,官家此举着实巧妙,也并无太多危险!”
赵玖并不言语,不知道是不以为然还是不想置可否,又或是纯粹在等对方解释。
“这正是
不过,好在有张浚在此,随着张宪台微微示意,刘子羽即刻会意,然后主动解释下去:
“官家,依臣看,此时去招募各处义军、盗匪委实没有太大风险……原因有三,则,韩太尉与副都统制王德引合计四五万众在外,足以震慑彼辈,这是威;二则,官家未免小瞧天子和行在意义,有官家驻跸汝南,亲自派出朝臣招抚,那彼辈纷乱之徒,除非是真起泼天野心,又有谁会不认官家言语呢?这是仁;三则,事到如今,真有反复之徒或者剧盗大寇,也早该降金或自立,没降金或自立,此时只能随波逐流,这是势。”
这话是有道理,赵玖也略微点下头,但并没有太过振奋。
说白,眼前此人又不是韩世忠,还不能够让他赵官家彻底信任。而且经过昨日反省之后,赵官家对自己‘威德’不免有些怀疑,或者说他自己绝不能把这份威德当回事。
须知,自古以来,哪个独夫死到临头之前不是以为自己依然威德充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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