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御史中丞张浚看半日,眼见着对岸也竖起面大纛,然后无数铁甲骑兵拥着数人上大堤,到底是忍不住出口相询。“要不要派人下去催促下王夜叉?让他速速发兵阻止浮桥?”
“不要!”端坐不动赵官家咬牙应声。
“官家!”隔会,眼见着金军浮桥面基座起来,然后开始延展不停,汪伯彦也忍不住开口。“不去找王德,要不要趁机发个旨意给下蔡?”
赵玖终于大怒:“船只无论大小都在们手里,金军则是
浮桥简直是说成便成!”田师中见状赶紧在旁解释道。“而且金军敢战,绝非寻常,当日在河北作战时,曾亲眼见过金军大军数万,在金国二太子斡离不带领下公然冬日去甲,浮马蹚河,根本不吝惜牲畜、军士,乃至于他们金国贵人们性命……”
言至此处,田师中忍不住稍微顿顿,却才在赵鼎惊愕神色中多提句:“彼时正是六贼之梁师成为帅,他原以为可以隔河相拒金人,结果望见斡离不身为金国数得着权贵居然当先浮马渡河后,竟骇不战而走,十几万大军也触便溃!而今日这城外金国四太子兀术,当日也在斡离不麾下为将,末将不以为这才年,此人便失那种亲自浮马渡江气魄,恐怕浮桥成,便会不惜性命强令全军渡河。”
赵鼎听得面色发白,却无言以对。
想想也是,赵元镇赵大牧此时又能说什呢?他固然知道此战根基在河南八公山官家身上,也知道此战成败胜负便在金军能否渡淮成功,更清楚即便是以下蔡城自保为论,也该尽量阻止金军渡淮……可是问题在于,张俊、田师中、刘宝这些人不知道吗?
他们也知道,而且他们前几日也不是没做过努力,现在也不是没有想法,只是金人之前没有理会他们,现在没给他们机会罢……或者说,赵鼎自己也非常清楚,在下蔡城与淮南大营被分割情况下,此时金军既然选择渡淮而不是攻城,那压力本就该由淮南大营来承担才对,下蔡城管不许多。
张俊看阵子,回过头来面色不变,却又问及另外事:“内渡修葺如何?”
“还是很慢!”田师中赶紧再答。“关键是水中沉积杂物太多,又极难打捞,而且幕僚紧缺……”
“加派人手,日夜不停……砲车都可以稍缓;此外,全军小心防备,没亲自下令,不得擅自出战!”张俊如此尽力吩咐番后,便即刻转身下城去。
而赵鼎叹口气,虽然没有随着张俊起下城,却也只能徒劳立在城上观望而已,然后偶尔看向河对岸那面遥遥可现龙纛。
而随着赵鼎视线转向淮河南岸,八公山北峦峭壁之上,金吾纛旓之下,作为可能是整个战场视野最广阔地方,眼见着金军开始在眼皮子底下有条不紊、顺顺利利起建浮桥,此地气氛却也可能是整个战场糟糕所在……原因很简单,这地方可能汇集整个战场上所有军事上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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