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道:“那你就是在为难朕。”
陈飞卿沉默着。
皇上忽然笑笑,有些无奈地道:“其实朕后悔,朕不该告诉你。明明朕也很生气,朕对他不薄,他却对朕反咬口,若非朕福大命大,恐怕是真难以活着等到他良心发现在最后关头救朕把。他是真没将朕命放在眼里,也没将黎民百姓命放在眼里,朕可以为你饶过他,那些死在战乱中百姓又何其无辜,他们要如何饶傅南生?用你条命能换得回那些人命吗?飞卿,你应该很明白孰轻孰
皇上笑道:“他自幼没有母亲,只能被养在宫外,他母亲又是为朕才自缢,朕只想对他再好些。”
他直以来都有件事骗陈飞卿,也骗太后。并没有那个先帝与娼妓所生弟弟要找,他只是要令太后等人这样以为罢。他有个儿子,直不敢说出来,让安国侯与宁王养在宫外,如今局势已定,才敢接回来,立作太子。
白千草还要说话,小太监禀报:“皇上,陈将军求见。”
皇上忙道:“请他进来。”
白千草自然就出去。
之前样斩钉截铁地认为他该死。他若该死,却仍然欺世盗名地活着,又该如何自处?”
宁王正要说话,陈飞卿又道:“知道,你会说没有欺世盗名,然而战事是因而起,别人不知道,自己却知道。知道像你那样想才是对,但难以做到。”
过许久,宁王方才笑笑:“本王其实也没能做到。”
若他真做到,便该很清楚过往事都过去,要报仇也报,可他却始终无法不去继续记恨。
“或许本王也改变不你主意,只能再劝你句话。”宁王按着他肩膀,望着他眼睛,道,“人这生总有为难之事,圣人也是如此,本王不是圣人,或许你也不奢求做圣人……”
陈飞卿进来便朝地上跪,道:“你让想事,想明白。”
皇上道:“地上凉,你想明白坐着说。”
陈飞卿却不起来,只道:“事因而起,仗因而打,无法做到心安理得,傅南生所作所为并不认同,但他是为才这样做,无法放任不理。”
皇上道:“你如今只是为担责,恐怕他也并不愿意领你这份好意。”
陈飞卿道:“那是他事。”
话说到半,他却说不下去,像陈飞卿小时候样抱抱陈飞卿,道:“你若真是本王儿子就好,本王必定将你腿都给打断,让你胡来。”
陈飞卿知道他是真心失望,也知道他是真心疼爱自己。
陈飞卿心道,自己这生命极好,或许也正因如此,始终都无法理解傅南生想法。傅南生骨子里面有股骇人执拗偏激,不仅害人,也并害他自己。
皇上终于能够认回自己儿子,成天抱着不愿撒手,生怕磕着碰着,却又有些担忧这样会将孩子养得娇惯,狠狠心让奶娘抱去。
白千草道:“太子已经快五岁,不会磕着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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