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与傅南生坐在房里,房里却片寂静,仿若无人。
直到陈飞卿缓过神来,道:“还是要南下。”
傅南生道:“无论你信或者不信,唯独不会害你,皇上此刻要你南下,或许是为利用你牵制侯爷,或者——”
“相信你不会害,但也相信皇上。”陈飞卿倒不是信口开河,只是不能和傅南生泄露皇上随后也会南下事。
心里却也思索起来——若如傅南生所说,那皇上自己也要南下,打究竟是什主意?
他可以对他母家亲戚赶尽杀绝,可以利用所有可利用人,机关算尽,拼死不顾,难道不是为在史书上被称作代贤明君主,流芳百世?你们可以这样,为何不可以?所做无非是要后世人知道,傅南生也有功业在,煌煌史册,记得下你们名字,也记得下名字。
从开始,你对而言,就和王安作用是样,不过是要借你们跃龙门,这个念头从未改过。”
傅南生气说完,见着陈飞卿神色,终究有些不忍,低声道:“但确实对你是真心爱慕。原本也为你而度犹豫,是真心想和你安稳度日,只是近日这些事令清醒过来,若不去争,便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连你也要块与落在泥泞当中。其实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陈飞卿时之间很难以理解这些话,他困惑地问:“所以你意思是,你从开始,就只是为做这个钦差?从……从你认识王安开始?”
傅南生点点头,又摇头:“没有那个本事,算不到这多年之后事,只知道定要做件大事情,无论此事会不会要命,都定要做。活着时被人骂十几年,也不介意自己死后还要被人骂几十年,但总有天,会有人将写进书里戏中,会有人说都看错。到那时那些骂过人都已经化作尘土,没人知道他们,而,会被人直记着。”
傅南生又急起来:“知道你谁都信,尤其信皇上,但这次他真不能信,他为他所谓江山连自己亲娘都可以不顾,何况是你?若有必要,他说不定连他自己命都能不要,他比可怕多。”
陈飞卿反倒笑起来,甚至气也气不起来,只是道:“南生,你可以为你名留史册而视死如归,为什不可以为公务去冒险?”
他眼里竟因此闪耀起来,只是不知想到什,那道光芒渐渐地又闪烁不定:“若不是为这个,又何必非得活着受罪。”
陈飞卿很难以说清自己此刻心情。
他看着忽然极为狂妄傅南生,竟莫名觉得,这才对。
陈飞卿依稀地想起许多年前被王安扔掉那些傅南生写策论,里头字里行间气势便与傅南生此刻是模样。也因此,陈飞卿当时对傅南生颇为好奇,特意去亲眼见见。
只不过后来见到傅南生形态百样,或温柔或刁钻或孤僻,都与写出那些策论人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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