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没再坚持,点点头,默默地朝那边去。
陈飞卿忙跟上去,道:“来推,你不舒服就歇会儿。”
傅南生收回手,低着头,没有说话。
从陈飞卿这里看下去,只觉得傅南生似乎又瘦很多,不光是比起刚回京城那段时间瘦,甚至比起三年前初遇时候更瘦,看起来委实是可怜,甚至说得上是楚楚可怜。
见到苟珥,傅南生仍然是克制,道:“不舒服,们回驿馆吧。”
更何况,傅南生只字未提苟珥,倒更令陈飞卿多信几分。
想必他也想不到苟珥会拿这件事骗他,但那药丸他毕竟是吃下去,似乎也不是吃次两次,更常常拿这东西写字,心里必定是难受,也必定想要立刻去质问苟珥。但当着外人面,他还是忍住没说出来。
陈飞卿正这想着,就见傅南生脸色苍白,忽然侧过头去似乎是要作呕样子,却仍然在竭力克制。
陈飞卿心想,这就更正常,任何正常人知道自己吃那玩意儿,恐怕都想立刻吐出来,可已经过去好几日,又如何吐得出来。
傅南生仍旧嘴硬着道:“没事,或许只是这几日有些惊慌,受凉。”
生凑近闻闻:“没有不对劲。”
陈飞卿问:“你平日里用墨纸难道是这样味道?”
傅南生很是疑惑地看着他:“是啊。”
陈飞卿皱皱眉头:“但这就是尸油味道。”
傅南生怔,迅速低头看向手上那张纸,竟有些想要扔掉冲动,但却毕竟是没扔掉。
陈飞卿甚至从他声音里听出丝怯懦原谅。
若傅南生原谅苟珥,似乎也不是想不通事。如今他二人是那样关系,傅南生又心依赖苟珥,腿事尚且
这说着,他抓住轮椅手却已经用力到指尖泛着白,微微地颤抖。
陈飞卿轻轻地叹声气,正想拍拍他肩膀安慰他,他却已经道:“少爷,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
陈飞卿忙道:“送你回去。”
傅南生道:“不必,您应该还有事要忙,苟大哥就在那边,去找他。”
陈飞卿心想就是因为他就在那里才不放心,便道:“也正好顺路,跟你起过去吧。”
陈飞卿将他瞬忌讳与仓皇看在眼里,问:“你不知道?”
傅南生道:“这、这是药丸味道。”
陈飞卿道:“为什墨纸里面会有药丸味道,你难道不觉得奇怪?”
傅南生似乎是逐渐地想到什事,却又竭力克制着,有些难过地道:“这些是活血药,往日里是曾经掺在墨里面,因为觉得这气味好闻,颇有些素雅香气。少爷您曾让少用些熏香,可确实是喜欢香味……又因它是活血药,左右想着多闻闻总不会坏事,便经常掺在墨里。”
陈飞卿倒确实是两年多前对傅南生说过少用熏香,因本朝男子不风行熏香,因此市面上香料多是女子偏好气味,陈飞卿总觉得傅南生用起来怪怪,便说过他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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