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似乎明白些,却又不是特别明白,若有所思地看着宁王。
宁王拿扇子在他头上敲敲:“这些你以后会慢慢懂,不用着急。本王只是想告诉你,你爹之所以用荆条责罚你,不是因为你不知道什是对什是错,而是因为你知道什是错,却依旧那样做。你明知道太子不应该吃外来东西,却还偷偷带糖葫芦给他吃,难道不该罚吗?”
陈飞卿讪讪地摸摸头,道:“也不是什不能吃东西,吃不坏。如果不是他非得说不能次吃太多糖,非得把剩下大半串藏在枕头底下招来蚂蚁,也不会被人发现。”
宁王被他逗笑,又拿扇子敲敲他头:“你说得倒确实没错,许多人之所以明知不可为而为,就是像你想这样侥幸,反正捡别人金子,别人也不会为此倾家荡产,反正打个人,那个人也不会
,领着他去茶馆里,看着他吃糖,缓缓地道:“你爹早就给你答案,那荆条已经是答案。”
陈飞卿刚咬碎颗桂花糖,嘴里甜得腻人,他赶紧喝口茶,不服气道:“那是什答案?”
宁王道:“你说你爹喜欢眼睁睁看着你犯错,事后再责罚你,却从不在事先告诉你什该做,什不该做。可是你真不知道什该做,什不该做吗?”
陈飞卿怔,捏颗桂花糖放进嘴里,边咬边歪着头看宁王。
宁王笑着道:“其实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做事情是对还是错,只不过很多人明知那是错,却还要去做,就是这样而已。这样或许你就听得明白,譬如你很缺钱时候,有个人从你面前走过去,遗落锭金子,你会怎做?”
陈飞卿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叫住他,还给他。”
宁王摇摇头:“你平日里又不缺衣少食,自然不需要这锭金子。可若你想想,你是个很贫穷孩子,爹早亡,母亲病重,家徒四壁,若没有这锭金子给你娘买药,你娘或许明日就会过世。这个时候,你要如何做?”
陈飞卿怔,低着头思索起来。
宁王微笑着看他:“你看,世事是很复杂,没有那理所当然,很多时候人都是情非得已。不过其实剖开来看,抛开那些繁琐东西,们再来看这件事,这件事不过就是有人掉金子,你要不要还。还,当然要还,这是唯正确道理,你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然而若你很需要它,或许你就不会想还,并且对自己对别人都振振有辞,‘是要救娘,拿这锭金子又不是因为贪财,是要救人啊’。
世间人或许不是为给母亲治病,但总有他们各自理由,理由非常多,成千上万,便有成千上万人决定不还。这些人难道真不知道路不拾遗道理吗?不可能不知道,善就是善,恶就是恶,善恶从来都是两立,除非是傻子,否则没有人能不知道偷窃是错助人是对,不可能不知道。这些道理每个人都知道,只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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