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以镇西将军公孙越、益州牧田丰伐蜀,转斗千里,止于剑阁。众皆踌躇,丰观剑阁而归,思出奇兵越摩天岭。未及,汉中太守郭嘉书至,曰:‘焉治蜀地,殊无恩德,今大兵压之,其必自乱。以吾观之,旬月或可见分晓,请稍驻。’丰闻而止。”——《世说新语》·捷悟篇
“东州士……”张松起身欲言又止。
“东州士也已经摇摇欲坠。”徐庶回头微微笑道。“费尚兄弟都降,何况他人?这点刘君郎倒是看得透彻,蜀中人人皆欲杀他父子!”
“便是如此,仓促之际又哪里能分辨出谁已离心,谁未离心呢?”张松自然还是不愿让东州士抢这份功劳。
“若如子乔刚才所言,别不论,其中必然有人,且是个有本事要害人物,早已经确定离心……”
“何人?”张松不由怔在当场。“刚刚何时说何人?”
“……这有什区别吗?”
“刺客或以私利行事,或以私情私恩行事,侠客却自有别凭仗……”
“是何凭仗?”
“侠之小者,锄强扶弱。”徐庶睥睨以对。“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来杀刘焉,是因为有人告诉,若如此,则天下便能早日安定,而信他,仅此而已。”
张松愕然当场,几乎便要起身避席致意。
“刘氏父子以东州士驭蜀地,故人人身前皆有名东州士领袖人物。”徐元直望着舍外院中明媚阳光时失笑。“刘焉身前自是赵韪;其子刘范身前自是庞羲……那敢问子乔兄,之前度作为继承人,如今又因为劝父兄早降而被囚禁刘瑁身前,当日可有人?”
张松口干舌燥,却是彻底服气:“此人唤做吴懿,乃前大将军何进心腹吴匡之侄,刘瑁妻兄,原本已经做到典农中郎将,却被庞羲夺职务,如今正在城外闲居。”
徐庶扶剑回身相对,言不发。
“现在就送徐君出城!”张子乔即刻醒悟,却干脆改称呼。
……
“再问子乔兄事。”徐元直根本没理会对方愕然,而是继续从容相对。“之前曾有流言,说之前刘焉曾握二子之手说句匪夷所思之语……”
“是有此事。”张松回过神来,再无半点高傲姿态,赶紧做答。“刘焉当时处置劝降他三子刘瑁以后,握着长子与次子手说‘蜀中人人皆欲杀他父子’!此事由身旁使女传出,如今人尽皆知!”
“东州士也欲杀他吗?”徐庶继续追问。
“足下何意?”张松心中莫名慌乱。
“事情已经很明显。”徐元直扶剑起身在舍中侃侃而谈。“蜀中局势,刘焉父子看似并重,其实父实而子虚;而刘君郎年老谨慎,只以父子为依托,蜀地人根本难以近前,唯东州士能充斥外围……故此,欲杀刘焉,必以东州士为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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