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天色渐渐阴沉起来,李进进军到城北十余里黄泽边缘地区,终于迎面再度见到面故人旗帜,却是燕国七相之,韩当韩义公亲率五千邺下兵与五千营州兵至此。
二人驻马相对,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曹洪所提醒,还是终究心怀不忍,李进并没有率身后数百李氏子弟起向前,反而独自打马向前,与韩当当面见礼。
“退之为何不降?”眼见着对方行礼之后直接拔刀露刃,韩当当即蹙额开口。
“若再降,岂不是坐实四姓家奴之论?”李进缓缓而答,直接抬刀相邀,天色阴沉,但刀光闪过头上抹额之时,却还是时颇显光彩。“冒昧问……义公兄身后可还有兵马?”
“并无。”
任性?分明还是在为家族计,只是自己没想明白而已!”
李进时愕然。
“问你,你若只存为个人名声打算,自己单骑赴死便是,为何要带着家族子弟起来送死?”曹洪冷笑相对。“你莫非是个无耻之人,临死还要自家子弟陪葬?”
而李退之时语塞。
“说到底,你这是觉得人家公孙文琪是个定天下人,心中情知是最后遭,也晓得对方不会滥杀无辜,所以往日顾忌家族存亡,今日却变成忧虑家族如何能在改朝换代之中转过弯去。”坐在地上曹洪继续望着对方嗤笑以对。“但偏偏你们李氏为中原第豪强,跨州连郡,本就是众人眼中钉肉中刺。再加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便是主动降服,可手握数千百战老兵又怎会不被人忌讳?还有你这个四姓家奴做族长,只怕还会引来那些读书人针对,徒劳连累全族数万口人!这才渴求族中精锐战而覆以消敌意,自己轻易死以安人心!对不对?”
“如此正好,今日到底算是有进无退。”李进也忽然觉得浑身轻
李进张口欲驳,却居然无言。
“其实人生于世,如你这般生下来便是大族之中,受家族恩德而起,又为家族辛苦算计辈子,哪里是时半会能改过来,又怎可能真能脱身?也不是没想过安心做个安利号下线,享辈子清福。”曹洪见状不以为意,反而就在乱军之中伸手去拽对方起坐下。“不过事到如今,你两个不能幸免之人,当此新旧反覆之时,能临行路上做个伴,倒也算是件乐事。”
李进连连摇头,却是挣脱对方手掌:“子廉将军说通透,但却未必懂们武人心思……今日已下军令,有进无退,却不能随你在此待死!唯战死而已!”
言罢,李退之继续摇头不止,却是翻身上马,并重新号令已经不足千人队伍逆流而上,在溃兵之中继续向北寻机作战。
曹洪望着对方背影,也是摇头不止,而其人又等阵子,遥遥望到个程字大旗缓缓自内黄城方向包来,却反而觉得浑身轻松下来,只是暗自盘算,能不能用自己这个也算是上通缉牌人头换程仲德看顾自己家中老小……这厮到底是个商人多过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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