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觉得,从未央宫呵斥天下那时算起,所行所为,无外乎便是压制豪强、世族,这些年推行新政,度田、什伍、科举,本质上也还是在压制他们;至于曹孟德,虽然做不赖,但力度却明显要次于……而这些人既然是墙头草,便多是无德自私之辈,而自私之辈难道不该在与曹孟德之间视为仇眦吗?为何反而要纷纷准备投靠于?”公孙珣目光扫过宽阔军帐中那些忙碌幕僚,倒是难得诚恳。
“所以说殿下想多。”贾诩再度失笑。“或者说身居上位,不免多疑……其实,请殿下反过来想想,这些人既然作出临阵背主之事,那便如殿下刚刚所言,多为无德自私之辈,但无德自私之辈,往往也是无远见之人,这种人注定只能看得清眼前时利害,又如何会有那种看破制度本事呢?所以在他们眼中,只会因为曹孟德对他们度田而恨曹孟德入骨,却不会因为主公在河北做更彻底而恨主公,因为主公在河北度田,可没有度这些中原豪强
,虽然河北看起来更强大些,但从纸面力量来说,得到刘表、刘备、孙策、吕布,还有小天子支持曹操,似乎也并不比公孙珣差。而纸面力量恰恰是这些墙头草,或者说投降派作出判断依据。
但是,官渡战影响绝对是深远,因为这场遭遇战是如此激烈,如此直白,所以战斗结果与意义也远超战场本身……首先,它证明公孙珣河北军或者燕军确实如传闻那般强横;其次,它证明处于优势公孙珣和燕军并没有陷入到傲慢之中,现在这位燕公依然还是当年那个卫将军,现在这支燕军依然还是之前那支横扫半个天下北地强军!
而如果更强方还是更敢战、更能战那方,那战事走向似乎也就更加清晰无误些。
再加上曹操主动放弃近两百里纵深,使得颍川、南阳、陈郡、梁国这些中原腹地直接,bao露在公孙珣兵锋之下,也就自然更加震动到那些墙头草。
实际上,就在两军在官渡比赛修筑大营同时,这些天,不仅是公孙珣这里获得许多乱七八糟信函,便是曹操身后都爆发数场试图呼应公孙珣叛乱……规模都不大,作乱之人也大概都是些小豪强之类人物,基本上也都被孙策、鲁肃这两位给根手指头就摁下去。
但是毫无疑问,这是种征兆,也可以演变成燕军种战术选择!
对此,公孙珣自然会有所思索。
“臣以为殿下想多。”已经升级为土木结构中军大帐中,被专门唤来贾诩略微看过几封书信后,便失笑而对。“书信确实无误,这些人也确实存改换门庭之心,但于大局却未必有用……”
“这是何意?”公孙珣时好奇,这种人心上事情他向来是服气贾文和,正如战场上临机百出他只服荀公达般。
“臣倒想问问殿下,为何会对这些书信有所疑虑呢?”贾诩反过来正色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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