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此言既出,营中上下也算是彻底达成致,颇有万众心姿态。但是,全员表态后,帐中却复又沉寂下来……俨然是所有人又随着曹仁言语想起昨日大败与损失,想起那些战死同僚、兄弟、下属。
实际上,若非是昨日战太过于让人振动,今日如何能如此轻易团结致,下定决心放弃这多地盘呢?
“河北军也损失不少。”安静许久,面上并无多余表情曹孟德方才在烛火下正式下令。“几日内总是难起攻势……趁此机会,子修,你继续好生打扫战场,寻觅战死士卒尸首,并和乌巢那边做些首级上
,不以为意:“与玄德自然心领神会,伯符是义子兼爱婿,也自然懂心意,今日寻你们说明,本就只是担忧刘景升又起小家子气而已。”
“如此来,确实兵力无忧。”听到这话,年纪稍长黄忠尴尬之余,也只能正色发声……他身为刘磐副将,此次出兵只能位列荆州方面第三乃至于第四位置,能说出这种含糊话来已经是仁至义尽。
当然,平心而论,抛开昨日战直接损失,仅仅是战略收缩,其实对刘晔和黄忠而言却是件无可置疑好事情……毕竟,放弃大量土地与城池,将防御线大大后撤,不仅是集中兵力,继续维持大局问题,更是大大缓解刘备、刘表这两位压力,因为后二者也承担大量后勤任务,负责后勤之人见到补给线缩短能不舒坦吗?
而且再进步,从战略角度来说,此进彼退,公孙珣那里也必然要拉长补给线,并在刚刚占领敌占区大面积投放部队,以维持战略对抗姿态,这反过来会给燕军带来极大后勤压力。只不过,公孙珣也肯定乐意这做,因为他本就是来攻略中原,没人相信什‘迎回天子’论调,真要迎回天子,直接出武关打南阳也行啊?非得在曹操心窝子里搞这种事情?
所以,事情绕圈回来,曹孟德今日这个决断,除安抚盟友外,更多还是在于说服自己内部,因为真正难以接受这个举措,无疑是曹操阵营本身……口气让出十五城,加上之前主动放弃濮水北岸六城,完全可以说曹军在开战个月内扔掉约整个大郡地盘外加两百里纵深!
失去这两百里纵深,本就扁平化曹操地盘,不免也到某种绝境……因为汴水以南,就是陈留城,就是曹操起家根据地梁国睢阳,这条线如果再丢话,曹军就是真正意义上败亡!
但此时此刻,还能如何呢?
曹仁、曹昂叔侄二人果然沉默以对,俨然是战局紧张,曹操之前并没有来得及跟他们商议。
而过不知道多久,曹昂抿嘴半晌,竟然抢在自己叔父之前开口:“小子以为,父亲大人此举甚妥!”
曹仁欲言又止,却也最终重重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切都听兄长吩咐!毕竟,此战若不能倾尽全力……将来身死倒是不惧,只怕难以对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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