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惭愧!”贾诩面色早已恢复如常。“这种事情,若非主公自己醒悟,臣便是想提醒又怎会有作用呢?而且主公以不负人得中曹操之计,臣身为人臣,又何尝不在忧虑中反而感到些许欣慰呢?若非当日主公连臣这个西凉边鄙之人都不愿负,履臣生平之夙愿,使臣得以轻身相随,那以臣为人,又怎会有今日这般当众当面之直对呢?”
“总之,这些日
,只是后者这次没有心有灵犀之举而已。
“生平不负人也是弱点吗?”公孙珣停片刻,方才低头看向身前之人,认真以对。
“不是弱点,而是天大优点!”贾诩继续在马前扬声以对,居然是难得激昂之态。“主公能成今日之事,天下人多有议论,有人说是因为主公善战无敌,可比昔日西楚霸王,锋刃无匹;有人说是因为主公家资丰厚,又出身边郡,所以起兵便有边郡名骑傍身,军资无忧,所以先发居上;还有人说是因为主公文武并重,智勇兼备,以边鄙出身犹然能驾驭民政,以武事起家犹能革鼎新政,堪称全才;甚至有人说,主公乃是上古神仙转世,合该受天命为天下事……但臣以为,主公能成今日局面,最重要件事便是主公生平都在尽力不负人,唯此而已!”
言语间,载着夏侯渊尸首与杨俊小船到河中央,荡漾河夕阳,引得恰好又抬头公孙珣时恍惚,而贾诩言语却在继续之中。
“昔日主公初为任将,为不负千余弃卒,便不惜迎面去攻弹汗山;初为任县,为不负县之人,便要以县之任而为国之事;而待到任郡,见黄巾咋起,便已经要不负天下……”贾文和侃侃而谈,言之凿凿,在周围人眼里,这位公孙珣极为倚重军师今日之言语似乎比之前数月其人在军帐中说总数还要多些。
“而凡近二十载,主公倾力所为者,难道不正是尽力不负人,不负己,不负天下吗?”
“不负己,所以持身至此!”
“不负人,所以半个天下豪杰从主公至此!”
“不负天下,所以才引得主公引大军数万,穿并州,叩三辅,诛除董卓;又引大军十万,战梁期,渡界桥,逼杀袁绍;再引大军数十万出邺下,下白马,临濮水至此!”言至此处,贾诩俯首而对,语气终于缓和下来。“而这却偏偏是主公中此计根本……就是因为主公生平尽力不负人,所以才从心底难以相信,夏侯渊居然是个弃子!是曹操为钉住主公而刻意留在延津诱饵!然而,臣想提醒主公言……主公既然行二十载至此,之前多少壮士尸陈沙场,多少人魂归西天,此时身后多少河北士民百姓,多少随行英杰勇士,又岂能相负?从今往后,还请主公扔下多余杂念,与曹操倾力战,方能继续不负天下!”
“说好!”公孙珣终于凛然起来。“直说军中骄娇二气太过,却不想真正骄娇者正是本人,上行下效,方至于此……若非文和将骂醒,几乎要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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