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和荀攸齐齐欲言又止。
“可叹今日才想明白,曹孟德既然没有中诱敌之计,那便应该早就想到会有大军从司州出来……”公孙珣摇头以对。“可能开始夏侯渊确实是因缘际会停在延津,可能开始曹孟德确实没想到在洛阳旧地藏那多兵马,才会将夏侯渊继续置于此地,但随着对峙时日渐长到这种地步,他却依然不动,只能说他早有觉悟!夏侯渊和他那五千骑兵,应该便是吊住让他从容布防诱饵,彼时你和公达都劝不要再等,应该便是早就猜到此处。只恨自己智迟,没有醒悟而已。”
“臣万死,这不是主公智计问题,而是主公你性格使然……”出乎意料,贾诩居然下马来到公孙珣身前正色以对,引得直沉默荀攸也只能下马相从。“天下间计策从来没有什万全可言,真正计策在于因人成事,而曹操此计便是认准主公心性,这才会起到奇效。”
“是什心性呢?”公孙珣没有看贾诩,而是继续望着身前濮水蹙额以对。
“主公心性有很多世人皆知特征,但臣以为曹孟德此计乃是抓住其中两处要害,才得以计成。”贾诩面不改色,沉声以对。“个是主公生平喜大战、决战,总希望毕其功于役;另个却是主公生平不愿负人!”
速速赶上!”
中军各处不敢怠慢,自贾诩、荀攸以下纷纷默然相从。
就这样,大军数万,各种旗帜密集,簇拥着公孙珣白马旗疾驰濮水,待到下午时分,两军便已经隔河相对。不过,公孙珣并未能当面得见曹操,因为当他白马旗出现在濮水北岸以后,南岸曹军即刻后撤,预留出半渡而击战场空间,同时开始在河南选择高点,立寨设垒。
相对应,公孙珣在确定并无多大可能渡河作战后,也选择在河北择地立寨。
而等到傍晚时分,随着后方传来讯息,只有两千守军酸枣在四面围攻之下告破,守将丁斐自焚于官寺之内,公孙珣更是干脆下令让杨俊为使,去交还夏侯渊尸首,并告知丁斐死讯。
公孙珣立马不语,周边义从、幕属,还有早就赶到张辽等将领却纷纷惊愕,便是荀攸都忍不住看眼贾诩
“文和以为,曹孟德会怎做?”遥遥看着夏侯渊尸首被放上船只,又被杨俊带着向对岸而去,此时立马于河畔公孙珣却再度看向身侧贾诩。
后者在马上沉默片刻,然后面色如常:“依臣看,曹操大概会行军令于营内,尽说夏侯渊此人有勇无谋,不懂得运用斥候云云,所以才会被军围而猎之,并让全军引以为戒……好像夏侯渊不值提般,又好像夏侯渊此败是咎由自取样。”
“也是这想。”公孙珣同样面色不变。“但却不止于此,关于之前数十日对峙,今日才恍然大悟……”
“臣惭愧。”贾诩难得俯首。
“你不必惭愧,你和公达难道没有数次提醒过吗?”公孙珣望河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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