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其人此番言语却不止是介绍,就在公孙珣微微颔首之际,杨俊却又忍不住多说两句:“高柔此人不比高干,与袁氏并无直接亲缘……”
公孙珣回头瞥眼杨俊,并未说话。
而另边,见到公孙珣没有打断自己意思,杨俊却又赶紧继续言道:“且高柔
公孙珣并没有进军到酸枣城下,而是在酸枣城南面四五里地方寻得个小丘,然后就地驻扎……很显然,他是注意到田豫等人已经全军齐出,明白前方战场不需要额外助力,当然,也有担心曹孟德会真时冲动跃马渡河与他来战缘故。
夏日上午,日头渐渐展现出威力,不过好在今日之风颇显喧嚣,公孙珣坐在白马旗下,本有伞盖遮蔽,然后风卷绿地上坡,居然觉得有些熏熏……而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这位燕公居然不顾前方万马奔腾,身后随时可能有敌军主力来袭,反而直接在伞盖下小马扎上假寐起来。
引得周围军官、幕僚、义从们纷纷侧目。
不过,战事在前,不可能真由着他睡觉,实际上,公孙珣才闭眼刻多钟,庞德便小心翼翼叫醒他,然后自有人送上份不知道算好还是算坏消息。
“儁乂攻破燕县?”公孙珣在马扎上睁开眼睛,稍显诧异,甚至还抬头看下日头。“如此迅速吗?此时你便赶到这里报讯,那他是什时候攻下城?”
“回禀殿下,张都尉是凌晨时分忽然发动突袭,然后鼓而下。”报信翎羽甲骑赶紧在小丘前拱手解释。“昨日到达城下后,张都尉将从大营中运来梯纵等物摆在城前显眼位置,然后夜间却率甲士绕到侧面城墙下潜伏,等到天刚要亮时候,忽然亲自率甲士悬索而上……其中虽然在城墙上肉搏时膝盖上中箭,却又仿效殿下当日弹汗山战当众拔出箭矢,并倚着城垛继续督促作战,于是全军振奋,鼓而下!燕县守将高柔也投降!”
公孙珣怔许久,方才开口:“他膝盖没事吧?”
“并无大碍。”翎羽骑士再度俯首作答。“张都尉身披双甲,还绑缀甲片绑腿,只是皮肉伤而已。”
“但愿如此。”公孙珣声叹气。“当日弹汗山也只是皮肉伤,结果半路上发烧,差点没命,箭伤这种东西不能小觑,哪怕只是膝盖也要小心些为好……传令,张儁乂攻白马津、白马城、燕城,累有功绩,加步兵校尉,独领五千步卒为部。然后再让他在燕县好生养伤,军务交给副将来做。总之,务必保重,可不想让他因为支流矢就不得不回到邺下当辈子治安官!还有那高柔……高柔是陈留高氏?跟二袁外甥高干是什关系?”
“正是高干从弟,前蜀郡太守高躬侄孙,蜀郡都尉高靖嫡子。”作出回答不是这名传令翎羽甲骑,而是随军幕属、礼部右侍郎杨俊,他是边让学生,曾在陈留生活多年,公孙珣带他从军本就是看在他对陈留带风土人情格外熟悉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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