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此言还真让人无话可说,什毛病都挑不出来。
“春日已经过去啊!”
蜀地,广汉郡绵竹城北山野中,人负弓立于马上,望着身前被仆役聚集堆猎物,不免时感慨摇头,而此人却正是益州牧刘焉长子刘范。“连兔子都已经肥硕成这个样子……子翼,说起来你已经来蜀地半年吧,如今父已经明言不会参与中原
建安六年,天下骤然风起云涌。
春耕刚结束,刚刚登位燕公公孙珣就公开下达最后通牒,邺下政令齐发,河北、关西起进入战备程序,俨然风雨欲来。相对应,中原各路诸侯也毫不客气,即刻在天子名义之下汇聚于南阳,同样作出要团结致,奋力战姿态。
而考虑到双方都不再是乱世开始时那种‘漂浮’状态,恰恰相反,双方此时都有深厚统治基础与战略纵深,外加可能汇集双方兵力之巨大,所以这个过程注定是漫长而审慎……
按照判断,开始双方会在汇集兵力过程中在多地产生摩擦,发生小规模战斗,然后会有动员得力方先发出少数精锐部队试图抢夺边界上战略要冲,然后引发增援和对面动员升级,继而产生遭遇战和攻城战……这个时候应该就算是正式开战。
然而,要等到全军数以十万计总兵力汇集在起,形成全面对峙,并爆发大兵团遭遇、对峙,继而寻机决战,那恐怕没有大半年时间是不行,至于大规模兵团对峙会持续多久,那就更不好讲,但说不得就是三年五载!
举例而言,当日秦皇大势已成,即将统天下,伐楚之时,犹然先败后胜,花足足三年时间才彻底覆灭对方;汉高时期,楚汉战争更是在僵持足足四年后,才靠着韩信河北大迂回之策定局于垓下;唯例外似乎是光武帝,他与更始帝隔河决裂以后,更始政权本身即刻腐化堕落,各地纷纷反叛,双方才没有爆发大决战,但即便是光武,称帝出河北以后犹然花六年时间才扫平那些小军阀,然后又与成气候陇、蜀势力拉锯五年,才得以正式统。
前例在此,后人,哪怕是公孙阵营中最乐观人,面对这场‘即将’爆发战争时,也做好旷日持久拉锯准备,这不是对公孙珣没有信心,恰恰相反,这是对他有信心表现。
毕竟,都到这份上,还指望着速战速决,未免可笑。
总之,时间人心激荡,即便是再狂热激进分子在初期震动后也变得谨慎起来,立场再复杂守旧派,也变得犹疑和隐隐期待起来……实际上,面对着如此局势,春末时节,就连年已近九旬、退休在家汉室老臣赵歧于他《三辅决录》中,都记下这句意味深长话——苍天已死,昊天未立,岁在丙子,天下大吉!
苍天是春天意思,昊天是夏天意思,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春天已经结束,夏天还没到,这年是丙子年,真希望天下事能够顺顺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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